邢孟知道,自己受到很多人的觊觎,甚至,忌惮。
他属于一匹黑马,骤然闯进了南州府的江湖。
以最快的速度,先后灭金蛇,破铁骨, 让武宗进入了南州府江湖的视线。
但如此快的速度,必然会招惹来很多人不服。
凭什么?
更何况,邢孟没打算让武宗加入其它江湖势力,沦为附庸。
武宗是他按照自己的思想,所构建的一个势力。
日后,还会有其他改革,让武宗发展越来越好。
在他的心目中, 武宗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日后要发挥作用的地方也很多。
如果现在加入其他势力, 武宗的独立性势必荡然无存,以后还怎么壮大?
任何一个起家的势力,从无到有,由小到大,保持独立性都是重中之重,不能容有半点含糊。
“邵飞爵,你要以势压我,那我也便不客气了!”
邢孟站起,一拳轰出。
拳头之上,血气如龙,浩浩荡荡,宛若大河奔涌。
不但拳力够猛。
拳势也凝聚成气血屏障。
“唳!”
拳势破风,发出尖利厉啸之音。
响彻会场。
离得近的,连忙捂住耳朵,惊恐地望着邢孟。
他们察觉到, 邢孟没有动用真气,只是以自身气血之力激发拳势而挥出的一拳。
但这一拳, 血气之壮,力道之沉,令所有人色变。
“不好!”
邵飞爵脸色一变。
他陡然发现,自己低估这个年轻的对手了。
嘭!
掌风拳势相互碰撞,瞬间响起爆破之声。
会场中间摆放的数张桌椅板凳,噼里啪啦,全部炸碎。
高手过招,气机牵引。
一招之间,便可看见万千气象。
邵飞爵身子一垮,被邢孟的拳势气血所冲击,有些站立不稳。
连忙运动真气,止住自己的脚步。
但即便如此,他也后退了一步。
而邢孟,却是纹丝不动,老神在在地看着他。
邵飞爵紧紧攥着手掌,掌心有股刺痛灼热,令其心底更是震惊无比。
他跟着世家,也服用过世家炼制的气血宝液, 纵然身体强度不如世家, 也比大多数武者要强许多。
但方才,他分明感受到, 邢孟的拳势气血,非常澎湃,有如大江大河一般。
他知道,若是单纯比拼力量,他未必能稳赢邢孟。
拿不下邢孟,今天不光脸面无存,要整合各个帮派的计划,也将竹篮打水,无法顺利推行。
不行!
“很好,很好!邢宗主好强的手段,周斩鳄死在你手里,倒也不冤。”
“没想到南州府藏龙卧虎,你年纪轻轻,武道修为如此精深,让你当帮派之主,倒是委屈你了!”
“这样吧,你若服从于我,以后红花会副会长之职,便属于你,如何?”
邵飞爵眼神微微眯着,突然开口道。
邢孟实力很强,超乎他的预料。
除非他亮出底牌,不然很难拿下。
可他的底牌,与世家的“恩赐”有关。
如果贸然亮出,让鲸骑会与踏疆会的会长知晓,以后与他们对战,就会失去先机,这是邵飞爵所不愿看到的。
若是今日在这里暴露底牌,来日如何应对鲸骑会与踏疆会?
众人闻言。
脸上闪过惊愕和不可置信。
旋即,是浓浓的妒忌。
他们都没有想到,邵飞爵会突然招揽邢孟,而且给出这么大的诱饵。
这岂不是说,只要邢孟点头,日后他们都要被这个年轻人压在底下?
“邵飞爵,你想多了。”
邢孟冷笑。
若是有十足把握,邵飞爵全力出手之下,自己刚才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之所以突然变成招揽,无非是没有把握。
“邢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座各位帮派之主,奋斗大半辈子的,也不能成为我红花会副会长。
你如此年轻,就有这等机遇,你应该把握住,而不是在这里赌气,逞一时意气!”
邵飞爵面色冷峻地道。
心底则是杀意弥漫。
招揽之事,对他只是权宜之计,等过段时间,将鲸骑会与踏疆会收拾了,再回过头来处理这小子。
敢杀他的人,忤逆他的命令,邢孟此人,留不得!
“邵飞爵,你是把我当傻子了!”
“而且,你要是当机立断出手,或许我还高看你几分,但现在,你告诉我的信息是……你在担心,害怕。”
“这样的你,已经处于败势!”
邵飞爵脸色一变再变。
这时,邢孟也毫无停顿,一步踏出,拳出如龙。
更为澎湃的气血蔓延出来。
仿佛刀剑狂风,呼啸而去。
他的招式,已经不局限于某种功法,而是博采百家之长,海纳万川之水,将众多功法融会贯通。
因此,在众人眼中,压根看不出他的功法出自哪家哪派。
唯独能感受到的,就是邢孟的拳,力,势,意,三者合一,仿佛武道宗师,大开大合,气势如龙。
“这是你逼我的。小子,天若要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这是找死!”
邵飞爵彻底激怒,不再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