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加里手中长箭对着傅松就射了过去。
而傅松则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加里的攻击。
嗖!
长箭贴着傅松左腿而过,最后插到他身后的碎石中。
傅松转头,只见长箭前方三分之一完全没入碎石,额头忍不住青筋直跳。
如果这一箭射到自己身上,绝对能将自己射个对穿。
对方手中弓箭的威力,丝毫不弱于章久悦的手枪。
尽管笃定加里无法射中自己,但傅松还是忍不住后退。
弓箭是有射程的,只有双方的距离足够远,平安符带来的运气成分才会放大到极致。
比如傅松的腿,就是在和加里的那位属下近身肉搏中受的伤。
由此可知,平安符不是万能的,在某种极致情况下,它也会失去效果。
见傅松退后,加里并没有再次攻击,而是消失在原地。
两小时后,傅松准备去海边准找食物,结果加里又出现了,并远远的对傅松射了一箭。
箭失再次落空,但傅松已经无法前进,只好退回去。
如此反复两次,情况都差不多。
傅松瞬间明白了加里的意图,对方知道在平安符的作用下,单凭武力很难杀掉自己。
更何况自己这边还有枪,若真的拼命,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所以他准备用这种方法将自己三人困死在庇护所内。
因为容器的问题,庇护所的水源和食物只够食用一天。
没办法下,三人只能节省着用。
晚上,傅松故意躲在庇护所内,装作熟睡的样子,希望能把加里引过来。
谁知对方根本不上当,他等到凌晨四点,也就是人最困的时候,再次从庇护所出来。
谁知刚露头,一支箭就飞速而至。
嗖!
箭失擦中傅松脖子,带出一道血痕。
加里刚才距离自己竟然只有十米?
大叫一声,傅松拿起从加里属下手中搜到的尖头木棍朝前方冲去,想把加里困住,和他拼个刺刀见红。
然而等他冲过去,对方早就没影了。
尽管已经非常节省,但三人的食物和水也只支撑了三天。
这三天中的刚开始,加里还想凭借弓箭偷袭,希望自己人品爆发把傅松射死。
然而一天后,他就改变了主意,只远远掇着,有次傅松都靠近了海边,他才从石缝里跳出来补上一箭。
最关键的是,对方不知道把船开到了哪里。
唯一的水源就在船上,没了水,即使傅松抓到鱼也没用。
这是铁了心要把自己耗死啊!
坐在庇护所前,因为缺水和饥饿,傅松目光深陷,嘴唇发白。
章久悦和温蒂的状态更差,特别是温蒂,大病初愈后,她还来不及休养,就碰到了这种情况,身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昨天晚上甚至开始说起了胡话,白天也是昏昏沉沉的随时可能一头栽倒在地。
咬咬牙,傅松站起身:“不能再拖了,再这样下去咱们迟早被他耗死。”
说完他一瘸一拐朝灌木丛的方向走去。
章久悦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大变:“你千万别做傻事啊,要死咱们死在一起!”
傅松摇摇头:“做什么傻事,以有心算无心,赢得一定会是我。”
说完走到灌木丛边缘。
果然,他刚站定,加里就出现了。
他将长弓对准傅松:“如果你回庇护所,我这次就不射你。”
然而傅松只是看他一眼,扭头就朝灌木丛深处走去。
加里的箭并未射出,他看看傅松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庇护所章久悦和温蒂两人,特别是章久悦手中的枪,笑了。
傅松只以为自己是想将三人困死,殊不知自己的目的只是把傅松逼入灌木丛,寻找他们迫切需要的水源。
因为三人只有一把枪,只要他们分开,没有枪的人就成了自己待宰的羔羊。
至于三人一起行动,那反而更好。
从小在原始森林长大的加里,在这种地形如鱼得水。
只要他伪装起来,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三人,将他们射杀。
他甚至完全不用靠近,只需布置几个陷阱,就能让三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傅松走远,他悄悄的跟了上去,并通过脚下痕迹让自己不至于追丢。
走了大约两公里,忽然,加里愣住。
因为他发现,傅松就站在半山坡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双方距离不到三十米。
“你好像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的?”加里忽然道。
傅松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恭喜你猜对了。”
弯弓搭箭,加里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但丛林就是我的家,在这里,我是天生的王者。”
傅松:“是吗?难道丛林能帮你抵挡热武器?”
“什么?”加里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傅松就丢出一个黑乎乎的“玉米棒”。
接着傅松直接爬到地上,双手抱头。
滋滋滋!
“玉米棒”发出澹澹的烟雾,加里瞬间想到一种可能:手雷!
虽然不知道那种型号的手雷外形竟和“玉米棒”高度相似,但这不重要。
深吸一口气,加里挥起长弓弓柄,对着手雷用尽全身力气砸了过去,试图将手雷砸飞出去。
这是他唯一能活下来的办法,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手雷爆炸的杀伤力范围。
砰!
长弓弓柄狠狠砸到“玉米棒”上,因为力气太大,“玉米棒”竟直接被他砸了个窟窿。
带着冲天骚味的液体迸溅的到处都是,加里身上也粘了不少。
这是……尿?
终于,加里明白傅松扔的到底是什么。
这家伙竟然将尿装到捡来的矿泉水瓶中,并在里面溶解了木炭粉,看起来黑黑的。
加上行如流水的动作,以至于自己竟将其当成手雷。
“小子,竟敢戏耍我,今天老子一定将你剥皮抽筋,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傅松慢慢站起身,嘿嘿一笑:“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加里还要再说,忽然就听到脚下淅淅索索的一阵乱响。
他脸色瞬间就变了,这是蛇?
只是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这玩意?
下意识的,加里朝左边跑去,然而不管他怎么跑,这些蛇就像附骨之疽般跟在他身后,而且越来越多,密密麻麻,仿佛疯了一般。
眼角余光扫过刚才的位置,结果那里的蛇更多。
难道……是那些尿液?
加里扭头看向傅松,忽然朝他冲去。
傅松吓了一跳,连忙朝山上跑。
只是刚跑了几步,左脚就开始疼了起来,很快加里和他就只剩不到五米远。
而地上的雁丘蛇虽然数量足够多,但速度和人全力奔跑却差了不少。
只要加里跑到山的背面,完全有可能像自己上次离开一样,顺着悬崖滑到底部。
那自己所有的布置都将功亏一篑。
心念电转,傅松咬咬牙,转身一脚朝加里踹去。
砰!
他用尽全身力气,直接将加里踹翻在地。
然而加里非但没有半点愤怒,反而犹如厉鬼般哈哈大笑:“傅松,大家一起死吧!”
说完右手朝傅松一甩,一大团黑影向他袭来。
情急之下傅松挥手格挡,只觉触手柔软黏滑,瞬间明白了对方扔的是什么东西。
雁丘蛇!
傅松连忙向后躲避,然而已经迟了,一条蛇被他手掌击中,条件反射般咬中他的手背。
等傅松狼狈的和这些蛇拉开距离,手背上已经多出两个红点。
没有任何犹豫,傅松拿起刀,在被咬的部位画出一个十字形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血液刚开始是黑色,直到最后变得殷红,他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