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遇到难处了吗？”史斌耐心询问。
那人笑了笑：“是的。而且你这位天尊大人，帮不了我。”
这位守夜之仆很年轻，他加入守夜人组织, 自是非常崇拜自己人，更崇拜他们的领袖。
“真是无药可救, 烂泥扶不上墙！敢用这种语气和天尊大人讲话！”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岂料那人非但不恼，神态，涵养更是奇高。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朕非得像其它人一样，在天尊大人面前卑躬屈膝吗？对不起，办不到。朕宁死不丢尊严。”
守夜之仆大张着嘴，半晌不知道说啥。
史斌朝他拱手行礼，问道：“先生可否告知真名？”
那人傲然道：“大理国皇帝段誉！只恨恶贼奸诈阴险，颠覆我邦！杀我妻儿！护卫们舍生忘死保我出逃，如今全都死光了。一条贱命，苟延残喘至今。”
守夜之仆大惊道：“你真的是大理国皇帝？大理国皇帝不是姓高吗？”
“呸，高量成那奸贼！猪狗不如！”段誉从破衣深处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方国玺：“朕才是大理国皇帝！”
史斌定晴一看，还真是玉玺。
看来此人身份不会假。
《天龙八部》小说中，这位段誉大哥长的巨帅，六脉神剑天下第一，还抱得美人归，神仙都不如他幸福。
天底下你能想的到的好事全归他了。
但正史上的段誉，这辈子非常别扭。
被手下造反无数次。
这次最惨。
以前好歹能平叛，这次让人给揍成这衰样。
史斌正色道：“原来是大理国皇帝陛下，史斌失敬了！”
段誉这人最为随和，所以手下才敢造反。
他言行举止不想失了尊严，所以不想向其它人一样见了大人物就下拜。
但史斌这种有身份有地位，且大有来头的人对他谦逊，他自然也不能在人家面前狂傲。
他回礼道：“天尊大人言重了，落难皇族，让你见笑了。”
史斌问道：“高量成手下的叛军，有多少人？”
段誉也不多想，和盘托出：“八千人。大理国，国小民贫，以前朕只维持五千军队，高贼不爱惜民力，强征百姓入伍，这才扩充到八千人！”
史斌暗自思忖：“我有象兵三千，守夜军一万。郭靖被我打发到永安郡，守护蜀中，我只用这一万三千兵，打高量成八千兵，绰绰有余。”
又想到：“况且这是练兵的最佳时机。而且，这帮人未必全帮高量成死战，极有可能一见到段誉，就纷纷投诚。”
他又问：“高量成手下骑兵多吗？”
段誉道：“不多，只有一千。大理国不虐待百姓，也不搜刮百姓！皇族没钱养太多的马。”
史斌主动摊牌：“本尊欲帮陛下复国，不知陛下愿意接受吗？”
按照南宫注那本神书，史斌一万三千骑兵对阵大理国那点兵力，这是必胜的结局。
再加上一堆超级猛将，对付一个高量成能有啥难度。
段誉施了一礼，然后方道：“事成之后，需要我怎样报答？”
大理国虽然小，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人家段誉天天看到守夜军在这操练，知道天尊者实力很大。
所以他不怀疑复国之战能打胜。
他第一想到的是，你有什么条件？
小国的君主，也是君主。
帝王权术，不可能一丁点也不懂。
史斌笑道：“陛下是怕本尊到时狮子大开口吗？”
段誉庄重道：“若是尊驾以重税加诸我大理百姓身上，朕宁可不复国，也绝不让百姓受苦！”
先前那个一直训斥他，讨厌他的守夜之仆，被深深的感动了。
他鞠躬鞠到最深处！
“陛下，您的胸怀，您的仁爱百姓之心，令小人敬佩！小人想起刚才对您无礼，万分惭愧！望陛下大人大量，休要与小人计较！”
段誉根本不怪他：“站在你的立场上，你也没错。毕竟在你们大离朝，民众是把守夜人当成神仙来崇拜的。朕如果不是皇帝，估计也会对你们的天尊大人顶礼膜拜。”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朕是皇帝！丢了祖宗的基业，总不能再丢光了祖宗的脸！”
史斌也被此人的情怀感动了。
“功成之后，大理为大离屏藩，向蜀中一万守夜军供应粮食和箭枝。我会向你提供土豆和红薯等外域种子。”
他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大理国盛产箭枝，如果对方肯为大理国提供那几项高产的种子（天天听他们说话，早就对那些神奇的种子垂涎欲滴，真希望大理百姓也能享之），只供应一万军队的粮食，也不是难事。
“成交。”
先前，守夜天尊发出了要约。
现在，大理国落难皇帝作出了承诺。
交易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