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晓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坐在了先前披头士躺的椅子上,这椅子十分适合躺着,风晓见披头士总不回来,就直接躺了下去。
他愣愣地看着房顶,过了半晌,突然听到屋后有个难听的声音吼道:“哪里来的浑小子,竟然这么大胆?敢到这里来欺负我的徒儿,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人影一闪,一个光头老者已站在风晓的面前。
风晓还是躺着不动,只眯着眼看去。
来人是一个大光头,头皮铮铮发亮,头顶有六个戒疤,胡子稀稀拉拉,衣服邋里邋遢,脸上是油光水滑,但脖子上全是皱纹,只显得他年纪不小。
披头士只站在和尚身后,畏畏缩缩探出头来偷看风晓。
他看风晓只眯着眼不动,不由偷偷向风晓伸出了大拇指。
和尚见风晓如此托大,更是怒不可遏,指着风晓鼻子骂道:“浑小子,见了本大师,还是快磕头认错,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风晓只躺着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徒弟没告诉你吧!他打赌输给了我,已答应给我两样东西,就是阴尘引和阳升离,怎么?他搬出你这个师傅,就想以强凌弱赖账不成?”
披头士急得跳上前来,指着风晓叫道:“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只答应给你看上一眼,你…….你乱说什么?”
风晓不慌不忙说道:“都怪我们打赌没有见证人,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耍赖我也没有办法。算了!算了!我总算比你大上两岁,打赌赢了算是以大欺小,以强凌弱,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你不愿贱约给我东西,我也不逼你,我出钱买总行了吧?”
披头士急道:“不是!什么你比我强?不对!我可没答应给你。”
风晓突然问道:“难道我们打了两次赌,反是你赢了不成?”
披头士叫道:“什么输赢,现在我没跟你说这件事,我是问你赌注的事情。”
风晓大声说道:“好!我问你,我和你打赌两次,究竟是我赢了还是你赢了,你别的不说,只先回答我这问题。”
和尚见披头士和风晓争论不休,反将他冷落在一旁,不由一把拉过披头士,只喝问道:“小士,我问你,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打赌输给了他。”
披头士争论道:“我是输了,但是…….”
和尚只道:“别的不用多说,我再问你,你是不是连输两次?”
披头士急道:“是输了两次,但是赌注并没有什么?他只是想看一眼……”
和尚一挥手说道:“好了,你不用多说了,我已明白。”
和尚说着转过头来,对着风晓厉声问道:“你和谁赌,你就找谁?少在我这里耍阴谋诡计,我现在问你话,你是不是来找我买药?”
风晓迟疑未答,只听和尚又冷笑道:“若是买药,你可来错了地方,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卖药了。那青梅山的道士厉害吧,我一个手指头就把他们教训了,你若是还在这里撒泼,信不信我让你好看。”
风晓闻言翻身站了起来,接着就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师徒都是一般赖,不给看就算了,还想打我,哼!我去找那几个大夫问问,是不是你们霄真寺从来就是这样欺负人。”
和尚只是冷笑不已,风晓暗叹口气,只好走出屋去。
外边的阳光好是灿烂,风晓的心却在不住下沉,他颇有些沮丧起来,却是毫不回头往外走去。
没走多远,只听后边风声响动,随即听到一个声音喊道:“等一等!”
风晓缓缓回头,只见披头士着急忙慌追了上来。
披头士拉着风晓低声说道:“借一步说话。”说着,就拉着风蓝往寺外走,走出寺外十来丈远,披头士看了看周围,又小声说道:“兄台,你是坑惨我了!不过,我披头士顶天立地,就算上当也是愿赌服输,我答应让你看上一眼,就一定会让你看上一眼。这样,你三日之后,再来此处,我一定会带你去看上一眼。”
风晓心中一喜,还是问道:“为何要三日之后?”
披头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道:“三日之后,我师傅要出门去,到那时候,我就带你去看上一眼。我告诉你,你看一眼就行,可不要打其他主意,这寺里除了无遮师傅,还有许多大高手,别的不说,就说我披头士,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是打其他主意,我劝你趁早消停。”
风晓苦笑道:“你放心!我看一眼就行了,三日之后,我再来寺中找你。”
披头士摇头说道:“别来寺里,寺后有片树林,林前有块大青石,三日之后天黑之后,你就在哪儿等我,我自会带你入寺。”
风晓点了点头,此时午时已过,他已将琴七丢在山洞中过了半天,也是心急如焚,就不再啰嗦,只往驿军山而回。
回到寺前,只见几只野狗围着山洞不断嚎叫,又听琴七痛苦的声音不断从洞中传来,风晓急的拔剑就上,手起剑落,那几只野狗也不知躲闪,只是红着眼和风晓拼命,没两下就被风晓刺翻在地。
风晓急急回身到洞前查看,只见洞口石块堆叠还好,搬开石块一看,只见琴七只是毒发在嚎叫而已,不由松了口气,又用之前配的药喂琴七服了一幅。
琴七服了药,不久就睡了过去。
眼见琴七憔悴不似人形的样子,风晓又是一阵黯然神伤,他想来想去,不由暗暗下了决心。
三日之后,天刚见黑,风晓就等在霄真寺后的大青石旁。
没等多久,只见寺后人影一闪,披头士已不负前约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