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飞冲肖宁和小芹道:“这里不是家里也没有外人,你们俩个也坐下吧。我不喜欢吃饭时有人站着看。”
二个对视着看看,杜兰英也点头让他俩一起入座,四人分宾主位落座,肖华飞吩咐伙记,把店里最拿手招牌菜,热菜选六道、凉菜选四道,再来壶招牌酒水。
“一会儿你们都好好尝尝这家菜味道如何,然后把感觉告诉我。”肖华飞随意道。
肖宁和小芹眼中满是期待用力的点点头,又站起来向肖华飞行礼感谢,才小心翼翼地坐在门边,毕竟在这种地方用餐,他们这辈子可能也只在梦中想想。
肖华飞对待下人这种平易近人的态度,他完全发自本心,但在大晋极为少见。
杜兰英对他的人品,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也有了新的认知,觉得以前可能真是有人,出于对他的嫉妒才百般诋毁。
肖宁觉的自家少爷自从被绑票归家以来越发的高深莫测,小芹觉的少爷不是个坏人,坏人不会给她买新衣服,还让她一起吃饭。
总之肖华飞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举动,让身边这三人成了自己的拥趸,再说有人说他坏话,这三人轻易不会相信。
一盏茶时间,冷热菜陆续端上桌,肖华飞点点头,这家店里的上菜速度尚可。举手示意三人随意,他自己也每道菜随意尝了起来。
这些菜味道不能说比肖家厨子烹饪得有多好,油和盐要足一些,不过鲜咸甜酸辣哪种肯定都不突出,就是没有什么特色。辣椒估计在大晋还找不到,鲜和甜到可以做些文章。
不过看其他三个人吃得是很开心,又尝了尝酒水,酒经沙场的他更加肯定这不是烧造白酒,而是发酵法酿造的米酒。
他还没有深入研究过大晋的制酒工艺,如果能发酵制作出好的酒曲,那烧酒提纯的成本还可以更低。
看来有机会需要找一些专业人士,给个方向让他们去研究,要么收编要么挖,他可没时间和心情自己搞。
目前大晋的五谷主食若用来烧酒,在工艺原料上没有什么问题,和肖宁闲聊得知,大晋穷人是多,但并不是缺粮,而是穷人没有土地。哪怕一石粮只卖一两银子,穷人该买不起还是买不起。
他本来想搞个香皂和牙刷什么的,早上洗脸才发现,原来百十年前人家大晋就有了胰团这种东西。肖宁递过来的兽骨猪鬃牙刷,虽然没后世的那么舒服,可大体模样已差不了太多。
心中感叹,原来有钱人在什么时候也不缺让自己变舒服的东西。自己还是先老实开个饭店挣第一桶金,省着诚实的身体总想着去找肖守业要钱花。
提鲜他已有办法,就是成本高些,明天回家先试试味道和自己想的是否一样。
肖家正厅,因为回来的匆忙,肖守业额头有些汗,不过却不是很紧张。大管家肖洪站在肖老太爷身边,一言不发地垂首而立。
有一位家中下人站在厅中,把刚才发生在账房门前的事情,详细地禀告给三人。
肖老太爷靠着椅背,拄着拐眯起眼仿佛已经睡着。
管家每多听一句孙账房的话,额间的汗就重一分,肖守业的脸每听一句脸却黑一分。
直到听见肖华飞问孙账房那二句话,肖守业脸色才好看了些,他在外面听到了事情的大体经过,并不怕肖华飞惹怒自己老爹,因为他知道肖老太爷还没老糊涂。
他着急赶回来一是生气,二是担心肖华飞冲动再办出什么过激的事来,至于打人一耳光,打就打了,这是姓孙的咎由自取。
直到下人禀报完转身告退,肖老太爷才睁开眼,低声问道:“肖洪你跟着我快四十年了吧。”
肖洪的汗已经快淌到了下巴,回道:“承蒙老爷当年在难民中搭救给小的一条活路,小的跟着老爷已经四十年了。”
肖老太爷点点头,看向肖守业,说道:“现在你当家掌事,该如何办?”
“孙账房开革出府,给杜姑娘每月三十两月银。”肖守业平静回道。
肖老太爷慢慢站起身,肖守业连忙起身,过去搀扶着他向后宅走去。
肖老太爷没有回头,低声说道:“客大欺主,要家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