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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材料

无论是生意还是经营农庄,他什么也不懂,也不愿意懂。不去当官,还能干什么呢。

再说世间所有的营生,哪有做官来的爽利。只要一日为官,手中便有权,就有人会想方设法的靠近他,求他办事,给他银子花。

当官真是一个福及子孙,吃喝不愁的世间最好营生。大晋的朝会没有几次不闹腾点事情出来的,经过鲍国安闹过后,百官的心思终于回到了敲定年号这件事上。

肖华飞再次随着众人提出了自己认为不错的几个年号,不过他提的永乐,贞观等年号,被饱读诗书的文官们怼了个狗血淋头。

有人说永乐就是贪图安逸,不思进取的意思,把贞观更说成了对前朝带有诋毁之意。

肖华飞那点有限的古文学识,用来与人骂架,搅浑水还成。但真论起引经据典,十个肖华飞也不如这些打小认真学习圣人之言的文官。

等被这些文官驳了个体无完肤后,肖华飞索性闭起了嘴,就看着这群文官们在那表演。

最终在辛焯与卢丞相的引导下,众官员一致决定,定承统为辛焯的新朝年号。

肖华飞觉得承统二字虽然听着一般,但多少映射了辛焯内心的一些想法,无论如何也比一开始的崇祯,宣统要强上不少。

经百官将近一整天的商议,承统便成了辛焯新朝的正式年号,不日将快马通传整个大晋。

等肖华飞出退议事殿,太阳已经偏西。夕阳仅剩的余晖,慵懒地洒在琉璃瓦上,让人看了只想快点回家吃饭。

可能是百官顾忌肖华飞的身份,文官们有些刻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任由肖华飞形单影只地往宫外独行。

不多时一顶肩舆从后面追上来,卢丞相苍老的声音从肖华飞身后传来,

“小肖大人等等老夫,走慢些......”肖华飞不用回头便知道谁在叫他,有心不应,但想想还是转过了身,对着肩舆上的卢丞相拱手施礼道:“老丞相这是要回府吗?家里马车来了吗?要不要下官送您一程。”卢丞相让抬着肩舆的小太监停下,和声细语地把小太监们打发走。

等附近的御道上只剩二人在场后,卢丞相才用手点着肖华飞笑道:“你这小子怎么阴阳怪气的,怕不是在生老夫的气吧。”肖华飞腼腆的笑道:“下官听不懂老丞相在说什么,下官在姚安乡下时,附近的乡老常夸赞下官尊老爱幼,急公好义,乐善好施......”卢丞相潇洒地一拢衣袖,把双手负在身后,自顾自地向前边走边说道:“你的底细老夫全知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来陪老夫走几步吧,殿上站久了身子麻,需要活动下身子骨。”肖华飞不管心里怎么想,马上很狗腿地颠着小碎步赶了过去,抬手虚扶着卢丞相,

“老丞相要是有什么吩咐,往下官那下个条子就行,何必劳烦您老人家和我一起走路呢。”卢丞相拿袖子打开肖华飞虚抬着的双手,继续向前走着,玩味的打趣说道:“老夫可不敢让你搀着,你肖大人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可不是当年的小秀才了啊,眼下京城里谁不知道你是为民做主的清官,敢打敢杀的汉子。听说你还有个什么尚书杀手的江湖雅号,老夫一介老朽,哪敢不敬着你啊?别哪天你不高兴,再带人抄了老夫的丞相府。”肖华飞听着卢丞相话里并没有几分真怪罪的意思,倒是打趣的成分居多些,心里便不怎么害怕,于是面带尴尬的解释道:“老丞相这话让下官没法接啊,您不是不知道,下官对几位尚书做的那些事,可没有一件是下官主动干的啊。所谓上指下派,下官就是一个听命行事的苦力,先帝有命让我赶鸡,我还敢去抓鸭吗?再说老丞相要怪,这事可得怪我们老指挥使冯都尉,要不我哪天陪您去城外皇庄找他理论去?要说我们老指挥使也是的,把京里这堆烂摊子,全交给下官这么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处置,你说他是不是有点不长心。”卢丞相被气得一乐,伸出手指弹了肖华飞脑壳一下,然后板着脸说道:“我看就是冯克明给你惯坏了,”,卢丞相停下脚步,凝神上下打量了肖华飞一圈,撇嘴道,

“老夫怎么没看出来你哪好,先帝在时就宠着你,现在就连殿下愿意也听你的......听老夫的你找人看看你家祖坟,是不是在直冒青烟。”卢丞相手指弹来时,肖华飞本能的想要缩脖子,但看对方并无多少恶意后,索性便不躲,任由卢丞相弹了个正着。

等肖华飞脑壳挨完这下,才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回道:“要说先帝看人还是很准的,下官觉得可能是怹们老几位,一致觉得下官是个忠心为国的好人吧,是个可造之材。”卢丞相气得用手指捏住肖华飞的脸皮,用力地拉了一下,口中喃喃道:“这脸皮是**有点厚,是个做官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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