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见怪不怪,答道:“意欲求见召国公,召子穆兄。”
“可有名帖?或有约在前?”
少年茫然地摇头:“我乃你家国公的故交好友,从朝歌来。”
门吏颇为傲慢地一昂首:“每日里想见我们国公的人海了去了,个个都说是国公爷的知交好友,又有几个是真的?”
少年无奈,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过去,拱手道:“请将此玉佩交予国公,他自会知晓我是何人。”
门吏见那玉佩玉质温润,触感细腻,当是块难得的好玉,心知此事有几分可信,便入内通传去了。少年在门外徘徊了约摸半炷香功夫,忽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一个淡青色的身影从小门疾奔而出,二话不说便紧紧抱住他:“多友,是你吗?太难以置信了,你小子快两年音信全无,上哪儿去了?”
姬多友看着召伯虎,也是说不出的兴奋与感动。只见他发髻有些散乱,似是疾奔所致;再看脚上,竟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光着袜子便冲出来了。这哪里是平日里端方持正的国公爷呢?
“哈哈哈------”姬多友捶了一下召伯虎的肩膀,眼眶湿润地说:“瞧你这个样子?明儿整个镐京城该嚼你的舌头了!还不赶紧进去,别在这大街上现眼!”
门吏惊呆了,便是周王也不敢这么跟自家国公说话呀?可召伯虎一点也不生气,反是欣喜不已的样子,欢欢喜喜把这少年迎入内院去了。
<b/> “我送你的簪子呢?没扔吧?”看着忙着端茶布果的召伯虎,姬多友语气中不无酸意。
召伯虎笑了笑,从里屋取出一个精巧的木匣,是有三层抽屉的。拉开最上面的一层,那支形状古怪的白玉簪正静静地躺在里头。姬多友撇了撇嘴,嘟哝道:“这还差不多。”
“一直珍藏着,怕弄坏了,都舍不得戴呢!”召伯虎笑盈盈地轻轻往姬多友胸口砸了一拳:“该说说你了!怎么这快两年杳无音信,我都往朝歌派了两次人都打探不到你的消息。说是你奉母亲的棺柩北上草原了,一直没回来。”
姬多友自己斟满一觞酒,送到唇边抿了抿:“我找到我外祖和舅舅了,在他们部落里呆了一年多。放马牧羊,张弓射猎,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召伯虎听出他话中的自嘲之意,试探着问道:“听说,你与姬郑将军闹翻了,他把你们母子从族中除名了?有这事吗?”
姬多友嘴角一抹嘲讽的冷笑:“别提他了,现在整个朝歌城都知道,他不是我父亲。看来,以往他对我母子的错待也不算薄情寡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