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有正事,回头再说……”
“不成!”
一个心急火燎,一个寸步不让,眼看老哥俩便要大闹起来,封禁的洞府忽然撤去了禁制,一位年轻男子踱步而出。
“头领!”
“于头领,这夯货亲疏不分,是非不辨,打断他狗腿……”
“于前辈……”
奎炎的气势一弱,邛山则是怒气大盛,黑羽趁机举手行礼,而三人又不约而同后退了两步。
于野踱着步子走出洞府,神色如常,并无任何威势,看上去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他愈是如此,愈发显得高深莫测。只见他缓缓站定,整理着灰旧的道袍,轻声问道:“何事?”
“于前辈!”
黑羽拱了拱手,他不敢称呼头领,而是以晚辈自居,恭恭敬敬道:“伯都败退之后,不甘作罢,据说已从星域请来高人,不日便将再次攻打黑鹫山。”
“他请了高人?”
于野掸了掸了衣袖,依然漫不经心。
“按理说,外人不该插手妖星事务,是我黑鹫山坏了规矩在前,便有了伯都效仿在后……”
黑羽的个头与奎炎相差无几,也是一个浑天不怕的汉子,而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已低下脑袋,很是为难的样子。
“哦,是于某坏了规矩!”
于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在此叨扰一月,该走了,老狐……”
黑羽的言下之意,他虽然救了黑鹫山,却也连累了黑鹫山,是他坏了妖星的规矩,如今伯都妖王已邀请了高人而即将卷土重来。
“哎呀,头领!”
奎炎急忙伸手阻拦,道:“你若一走了之,黑鹫山必亡!”
“与你何干?”
“此事因我而起啊!”
“你待如何?”
“哎呀,此事因我而起,而头领也坏了规矩,你岂能撒手不管呢?”
“哦……”
于野打量着奎炎,好奇道:“你何时变得这般慈悲心肠?”
奎炎搓着大手,辩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什么……”
忽然有人接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
奎炎急忙点头,道:“仙子所言甚是!”
青衣依然临崖而立,自言自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深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犹如这仙途,生生死死,道之至也!”
奎炎挠了挠脑袋,窘迫道:“这个……咱家听不懂了!”
“哼,仙子以情问道,你这夯货当然不懂!”
邛山哼了一声,又不禁担忧道:“如此说来,黑鹫山之祸,我等难逃干系,却不知伯都邀请了几位高人,于头领……”
他看向于野,悄悄使了个眼色。
以他之见,倘若打不过伯都邀请的高人,不妨随意敷衍几句,即刻离开黑鹫山,离开这是非之地。
黑羽急忙打断道:“据我黑鹫山弟子打听得知,伯都邀请的乃是魔星的门邪天仙、见渊与比甲两位真仙!”
“魔修?”
于野稍稍有些意外。
他倒不怕什么天仙、真仙,却未想过在星域遇见魔修。不仅如此,三位高人的名字也颇为古怪。
“正是!”
果不其然,便听黑羽说道:“魔星与妖星相邻,而两地并无来往,如今却插手我妖星恩怨之争,可见伯都那个老儿已是不择手段!”
于野忽然来了兴趣,问道:“魔星有无金仙,或仙君高人?”
“据悉,魔星有一位元弥仙君,常年闭关,不问世事,管辖魔星的乃是辛昕金仙与闵毋、门邪两位天仙。”
“魔星与妖修既然相邻,为何没有往来呢?”
“魔修,性情怪异,不喜交往,而我妖星乃是万妖之地,虽无高人,却生性好斗,不畏生死,使得各方敬而远之!”
“伯都,他在何处?所邀请的高人,是否到来?”
“那老儿尚在九灵峰,魔星高人是否到来,尚且不知,待我派人打探……”
“不用了!”
于野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他看着脚下的深渊与四周的雾气,忖思道:“与其困守黑鹫山,何不攻打九灵峰呢?”
奎炎与黑羽只想劝说他参与守山之战,从未想过出动出击,两人均是吓了一跳,忙道――
“头领,怕是不妥……”
“是啊,九灵峰乃是伯都的老巢,又有高人相助……”
于野没有理会,自顾说道:“擒杀伯都,妖星之乱便可迎刃而解。倘若各位没有这个胆子,于某爱莫能助!”
奎炎与黑羽尚在迟疑不定。
一旁的青衣却两眼一亮,道:“行常人所不能行,决常人所不能决,成常人所不能成,是谓高人也!”
黑羽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道:“便依于前辈所言,我黑鹫山甘愿效死!”
奎炎突然喘了口粗气,挥拳锤了锤胸口,恶狠狠道:“此去送死,老子当仁不让!”
于野猛然转过身来,冷声叱道:“大战未至,胜负未分,却要死要活,是何道理?”他扯出一把狼刀扔向奎炎,不容置疑道:“与我接管妖狼谷,带着你的狼崽子守卫黑鹫山。黑羽,吩咐你的兄弟即刻杀向九灵峰,你与我先行一步带路。”他又抬手一挥,道:“老狐、青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