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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善果

鲁玄究好奇,于是往那里走去,时至夏日,虫鸣声不绝于耳,特别是蚊虫嗡嗡,但是它们却避鲁玄究如遇飞天老鼠,伴随着自己轻微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周围草木皆兵下,点点荧光飘飞而出,定睛一看,那是萤火虫在翩翩起舞,那里有一棵桔树挡住了视野,鲁玄究突然又不想知道内里有什么秘密了,因为他看到甘甜欲滴橙黄的橘子,个个有猴脑大小。

鲁玄究走到了树下,迫不及待的探出脑袋,看向了那乌鸦,萤火虫飞出的地方,同时左右脚跟进,然后右手抬起,他在那里看到了一簇散发着银白与钴蓝混合色的光芒,“嗯?”鲁玄究抬起头,看到了还在摇摆不定的右手,哦,太短了够不到。

鲁玄究细眉微蹙,并没有太在意,然后径直走向了那团白月光的同时小脑袋也在随着距离的靠近而往下倾斜,鲁玄究伸手将其抱了起来,右手轻轻一捋,混色光开始内敛又像是在发散,最后徐徐显现出一道瘦弱的躯体,这是一头幽皎夔,其脑似马非马,似驴非驴,嘴似鹿,耳似鼠,只有一条腿,似鹰爪,身体似兔,肋骨可见,无鳞,同时还在不断起伏着,这说明他正在急促的呼吸着,其鼻似牛,带起的鼓动声三丈可闻,唯一可惜的是其双眼紧闭,只能勉强通过眼角轮廓猜测其眼应该似鱼。

所谓幽皎夔,洪荒神兽夔牛的后裔,再具体点乃是和洪荒时代广寒宫内所豢养的玉兔所诞下的后代,所谓广寒宫,初建于迢迢银河之上,银河有多长?一泻千里也,话说当年,在这银河之上,王母娘娘发簪一挥一掷间搅动洪荒千万年,此银河便迅速聚集成漩涡,而在其中心广寒宫悄然浮现,那只是她的一支发簪所化,此发簪名为“银芝”,寒彻冰肌,冻泽千里,冷封飞霜,甚至时间长河都被这寒意冻得啼饥号寒,放缓了下来,“广寒”二字就是这么由来的。

史前时代,广寒宫被认为是王母娘娘监察人间的一只眼,同时也是流放之地,于是被各族大能联合起来拆除,那时的人间可不是指现在的人间域,那是一条恢宏庞大的巨形大陆,比之人间域大了不知多少。

鲁玄究望着这幽皎夔的样子,心中怜意大起,抱着它来到桔树旁,左手抱着它不放的同时,右手往上身体一跃,“唰..”在叶片摆动声中,就抓下一颗蜜桔,然后原地坐下将它放入自己盘扎的腿内,细心的剥了起来,眨眼间,鲁玄究取下一片果肉,“咕..”虽然肚子很饿了,但是眼前的小家伙比自己还惨,还是先给它充饥吧。

鲁玄究右手擒着果肉,小心翼翼得递到了它的嘴前,它貌似很配合的张开了嘴,然后“噗!”一个喷嚏,就把那瓢果肉,打落了万丈深渊,鲁玄究再次剥下一瓢果肉塞到他嘴前,“噗!”同样一个结果。

鲁玄究却没有气恼,右手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吃桔子啊?”它没有回答依旧是之前那副样子看起来似乎楚楚可怜,蓦地,它突然暴起攻击,鹰爪如电,“嗤”得一声,鲁玄究抚摸着他的小手掌中血液瞬间成线滴落而下,然后一滴不落的落入了它的嘴里,而它睁开眼的同时偏偏还带着戏谑望着鲁玄究。

鲁玄究以澄澈无瑕的双眼与之对视道:“原来你想喝我的血啊!怎么样?感觉好了点没?”稚嫩的声音传来,而它的眼神则是充满了不屑,鲁玄究将右手放置它的嘴边热诚道:“你要快快好起来啊!”它一边舔舐|着鲁玄究伤口溢出的鲜血一边双眼死死盯着鲁玄究,哪里有一点死鱼眼的样子呢?

逐渐的,它的气息开始萎靡起来,呼吸频率在减弱,眨眼间,随着它的眼睛缓缓的闭合下,它的气息全无了。

鲁玄究细眉微蹙道:“你怎么了?”没有反应,鲁玄究用左手掰开它的嘴,同时将右手掌内的血液引渡进入其中,可是等到他的伤口都凝结了,它还是没有反应。

鲁玄究用澄澈的双眸望着它,他明白了,这应该就是死亡了,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生命的逝去,“唉..”鲁玄究轻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抱着它重新回到了发现它的地方。

鲁玄究将它放了下来,在周围寻到一些枯藤野草,将它的身体尽数遮住,七年的耳熏目染下,鲁玄究知道,死者是不能露天曝光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鲁玄究捧起一把土,洒向了苍穹,这是鲁国葬礼传统,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哀悼,同时对生者的释怀而诞生的一种精神礼仪,当然具体更加繁琐,鲁玄究做不到,于是以土代德,以礼哀丧。

蓦地,从那幽皎夔埋葬的地方接着又突然闪烁出碧蓝带皎的光辉,“轰”得一声,就把鲁玄究为它遮体的枯草尽数化为虚无,而此时那灿烂的余晖并未显得有多么神秘,而是沧桑,终古而悲凉,接着光芒开始内敛起来,慢慢得融入下方的泥土内消失不见了,眨眼间,一株坚韧的嫩芽翻山而起,散发出圣洁的白月色之光,箭转离合间,迅速茁壮成长着,不过几个呼吸间,出类拔萃瞬间比下了周围所有的“庸脂俗粉”。

鲁玄究凝神而观,此树的树干比较细,而树叶则成团,宛若倒翻的锅盖,叶状似柳,联结而起却似剪,鲜嫩欲滴的同时散发出点点星光,眨眼间,接天柳叶无穷碧,荫下朵朵生明月,紧接着一股宛若来自洪荒的浩淼之音悠悠传出:“月宫赐桂子,奖赏善人家,福高桂树碧,寿高满树花。”言毕,以此树为中心泛起了阵阵肉眼可见的邃蓝带皎色的涟漪涌向四方,周围的一花一草皆无风摇曳的同时,鲁玄究的黑发衣袂也在狂舞,而且他的脚竟然离地而起,目标正是那树的正上方半丈高的地方。

蓦地,白月光长带所散发的涟漪好似找到了突破口,就是那在此树上早已面色平静盘坐而下的鲁玄究,“轰”得一声,宛若银河盘旋的同时激发出炽烈而又不失婉约的力量,而这股奇异的力量被鲁玄究的中丹田仿佛鲲鹏入海般尽数吸纳,鲁玄究感到一股温和而又不失刚烈的力量游走在自身体内,“噼啪..”这是他骨骼经受冲击所爆发出的不屈之音,鲁玄究闭上了双眸细眉紧蹙,如果他没穿衣服而且站在他身旁观察的话,他的骨骼,上至额骨,下至足骨,他的脏器,他的血液,他的未疏通的十二经络,他未打通的七百二十处穴窍,全部清晰可见,在血液经脉争渡,五脏六腑调节间,他的周身都散发出丝丝闻之欲呕的黑气,那是他体内的杂质,而在他中丹田处,那个无相无形待开化的领域内,那些婉约而豪放的力量在鲁玄究体内运转一个圈的后,便聚集在中丹田处仿若银河般正在极速盘旋中化为“虚无”的同时,生机更加旺盛了,犹如天地未开的混沌,正急需一位盘古开天辟地,演化无极。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鲁玄究睁开了眼,此时他正盘坐在地上,方位正是那幽皎夔的埋骨地,而那棵树仿若黄粱一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其实那棵树在鲁玄究感受自己体内变化的时候,仿若叶落归根,香消玉殒飘散于天际了。而他并不知道,就因为他的这个善举,导致了后世不知多少年后,人间域多出来了一种树,而此树被世人命名为“桂树”,鲁玄究更不知道,那头幽皎夔是整个人间域为数不多的洪荒遗脉了,甚至有可能是最后一只夔牛的后代。

云汐早就回来了,大概是鲁玄究在够不到那桔子发出疑惑声音的时候,不过她隐藏了起来,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他,此时她化作了一位曼妙少女,青丝如瀑,随风飘逸,肤如象牙,琼梁俏鼻,樱桃小嘴,一袭白衣,宛若谪仙临尘,却又不失窈窕淑女之气质,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同时,又带着高处不胜寒,拒之人于千里之外的亢心憍气,不过最为惊艳的是她的一双桃花之眼,望之便觉其眼神涣散仿若没睡醒,而双眼皮配合卧蚕一弯生魅,不可谓不是一枝梨花春带雨那般惹人怜,又如桃花依旧笑春风一般高超物外。

二人平静对视,鲁玄究站了起来道:“云汐前辈?”“是我。”

云汐眸光闪烁接着道:“你可知刚刚经历了什么?”

鲁玄究其实不知道,但是冥冥中觉得刚才那股力量不会害自己,然后他道:“不知道,云汐前辈难道知晓吗?能不能告诉我呀?”

云汐黛眉微蹙,亮眸绽放出一丝幽怨道:“不许叫我前辈,你叫我云汐就好了。”

鲁玄究眨了眨眼,没明白这里面的小九九,他不过一个二四之数的孩子罢了,不过他还是点头道:“好的,云汐。”

云汐这才舒展了眉梢,嫣然一笑似月牙道:“从那白月之光来看,那头小兽可能是广寒宫玉兔的后裔,再观其只有一只腿,应该是只幽皎夔,是玉兔和夔牛的后代,玉兔生来便具有曜辉之力,自出生开始便绽放银蓝之光,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能自行吸收无极真气,而所谓无极真气,你可以把它当作现在的阴阳真气,那是洪荒时代修行者所吐纳的真气,而夔牛则生来便具有宏雷之力,吼声如雷这一词便是指夔牛了,其浑身上下都是宝,可用于炼器成战鼓,震慑诸天,亦可炼药成伐髓丹等等,而他们的后代则身具两个种族的天赋,你可是遇到大机缘了,他可是以毕生修为作引,灌顶予你曜辉宏雷之力,你绝对能感受的到,你明明连筑基境界的第一小境界,淬血境都没有踏入,可是是不是能聚纳阴阳真气了?而那宏雷之力我猜测为你洗髓的同时,还赋予了你天都神雷之力,那是至刚至阳洪荒之神雷,以聚纳的阴阳真气所化,两相流转,战斗里可横扫千军,防御中能驱邪化煞等等多方面都有大用。”她一颦展明颜,一笑倾红颜,当真是有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