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在怀疑我们？”许曜委屈又恼怒地指着自己，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们好歹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你怎么能怀疑我？！”
许曜捏紧了拳头，看似一副生气的模样，但实则在握紧的拳头里面已经慢慢出现了汗水。
他不知道自己在少女面前为什么会慌张，明明就算承认了也不会有什么事，以前这种互相看不惯就互相往死里折腾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们只会将胜利当做炫耀的资本，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不同，他现在只要看着少女清冷明亮的黑眸就忍不住害怕。
可是害怕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哦。”出乎许曜的意料，少女给了一个很淡的回答，许曜看不出她的表情，只是莫名感觉她的眼神冷淡了几度。
“那你呢？你想要说什么吗？”
明时看向红毛。
“我、我···说、说什么，哦！”
“我和老大还有一帮兄弟这段日子可都老实得很，就那天你揍了老大——呸！”红毛扇了自己一巴掌，“就那天以后我们可都是乖得很。”
他越说越紧张，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甚至没了声音。
红毛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其他人面前可以侃侃而谈，狂傲炫耀的资本，但在少女面前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口。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们都察觉出少女和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她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善良，他们不讨厌，但和她走得近了，他们却会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股越来越深的自卑。
感觉自己像是臭水沟里的脏臭老鼠，不知死活地惦记着天上那轮朦胧皎洁的明月。
他都如此，更别说是老大了。
许曜看似淡定，依旧扬起一抹桀骜的笑意，将头发拂在脑后，恣意地说道：“好了，女人，那小子的事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我呢大方，就不计较你怀疑我们的事，不过，我要你——”
笑容再次僵住，往后支撑着后脑勺的双手也没了动作，这一秒许曜像是入了冰窖，浑身冷得可怕。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少女的掌心，只见那里出现了一颗白色纽扣，样式非常的熟悉，是他看了一两年的熟悉，那是学校校服上的纽扣。
许曜下意识埋头，正好对上自己黑色校服最中间那本该出现一个扣子的空处，脑子瞬间空白，下意识伸出手摩挲，来回用力，像是要现场变出一颗。
记忆回到了那天晚上，那天那老头死死拽着他的感觉像是就发生在了昨天。
怪不得他一直感觉不对劲，但是始终没有发现，原来竟然是丢掉了一颗扣子。
他笑容再也升不起来，冷漠的眼神朝着少女身后始终让她撑腰的少年看去，恨不得冷眼变成一片片厉刃，将少年恶心的脸皮一片片剥下。
“那老头不是我弄死的，我们只是放了火。”
许曜已经知道瞒不住明时，怕再遭了她厌恶，这一刻毫不犹豫地交代了自己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