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的不是这个!
是担心姜小树死掉!
姜小树嘴巴大张,几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咕噜咕噜。
一股大力顺着后脖颈袭来,他扭动成蛆也无法反抗这股力度,“救……”
鹿惊枝数着时间,再次把人提溜起来。
沉默。
久久的沉默。
这段时间看起来很长,但是细数起来,从打照面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五分钟。
小姑娘比他们还要矮,卷着袖口和裤脚,皮肤白的晃眼,眼眸带着三分笑意,比太阳还要耀眼三分,但是,他们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好冷。
真的好冷。
溪水太冷了。
太冷了。
不适合抓鱼。
也不适合洗澡。
他们不该拽姜梧念去抓鱼的。
不该的
不该拽他衣服的。
不该……
从不知悔改的狗都嫌的半大小子们,在那双眸子轻飘飘的几下扫视下,竟然同时的产生了悔改心理。
咕噜咕噜……
再次被拎着脖领子拽出水面时候,姜小树眼神已经呆滞。
他们不是没玩儿过扎猛子的游戏。
水底下睁眼,小鱼小虾在眼皮子底下游过去,鼓着腮帮子吹几个泡泡,那都是夏天时候男孩子们的快乐。
可是……溪水好混浊。
睁着眼睛,世界是灰色的,眼珠子像是被人打了似的生疼。
闭着眼睛,世界是黑咕隆咚的,比寒冬腊月最冷的那天没月亮的深夜还要黑。
黑的像是下了地狱。
鹿惊枝放过姜小树的原因很简单。
他被吓尿了。
鹿惊枝嫌恶撇嘴,好看的眉眼皱起来,很是灵动,对比刚刚勾着笑意的死气沉沉,如同一张好看的画卷活了。
她轻骂一句,“完犊子,今天这鱼还能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