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晚在鸾阳城一个县城里歇脚。
光是找客栈便找了很久。
许公子可不会委屈自己。
而这里来往的人不少,好些客栈没有了上等房。
鹿惊枝:“都行,都好,睡马车我也可以。”
许疏楼颇有些嫌弃。
天色完全暗下来。
鹿惊枝放任自己瘫平在浴桶中,头上堆着白色的樱桃味的泡泡。
虽然随身携带软的一塌糊涂的坐垫,但屁股还是好受罪。
如果不是还有个许疏楼,她甚至想跑着去。
这种念头只是想想便作罢。
下雨了。
好像她一住客栈就遇上下雨天。
鹿惊枝支棱了起来。
眼睛水润润的。
想淋雨。
说干就干。
她把自己头上的泡沫清理干净,离开走廊的时候想起了什么,折返后敲了敲许疏楼的房门,“我要出去一趟,不在屋内。”
无人回应。
“喂,我要出去一趟。”
不应该啊。
虽然他脾气不好,却没差到连她说话都懒得回应。
鹿惊枝指尖点在门缝处,淡蓝色水流进入室内把落下的木头挪开,探头进去,“许疏楼?小白?楼楼?”
浴桶水是温的。
床上铺着随身携带的被褥,上面有两三点水珠,颜色比周围要深一些。
窗户开着。
人,丢了。
鹿惊枝心脏狠狠地一跳。
许疏楼向来贵公子作风,能让他干出跳窗户这种事情的要么是十万火急不得不跳,要么是失去知觉了。
若是十万火急,他多急切也得闹出动静让她知晓。
现在大概率是后者。
空气中没有不同寻常的味道。
窗边有湿润的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