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京眼珠一转,偷偷撇了旁边的守将张叔夜一眼,说道:“神兵需要神将在阵前指挥,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战力,将军且安坐,待我下城做法破敌。”
张叔夜还没来得及说话,郭京就一溜烟地下了城墙,然后打开城门就跑了,自此再也没有了消息。
他跑了不要紧,却连城门都不关,等张叔夜反应过来时,金兵早已顺着大门涌进,破了坚不可摧的东京城。
奇能异士是郭京,那他提出这个法子的的焦敬才不是张邦彦这样的大奸贼。
殿内一片尴尬的沉默。
最后,还是左都御史陈镒开口打的圆场:“禀殿下,娘娘,臣以为驸马都尉赤诚忠心,事急从权,不过此举与朝廷法度不符,臣以为还需慎重。”
眼见孙太后和郕王都无异议,这件事就算搁置下来了。
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接下来的,才是重中之重。
孙太后忘向于谦:“于侍郎,瓦剌人下一步又该如何?”
瓦剌事关兵事,兵部尚书邝埜如今不在,全凭侍郎于谦做主。
于谦也不推辞:“禀殿下,圣母娘娘,臣以为当务之急有三。
一是打探瓦剌详细情况,诏命边关各将打探陛下身处何地,若有机会,饲机迎回。
二是派遣使节,出使瓦剌,面见陛下,探明情况,使之钱银,稳住瓦剌,善待陛下。
三是京师以及边关诸镇军务,此为重中之重,瓦剌既获大胜,恐其挟胜而进。
兵部得报,京营大军已到昌平,不日回京,大同又有英国公,本兵坐镇,统帅调度边军。
我大军虽有损失,但元气未伤,拒敌于边关,应是可为。”
这番话刚落地,不少人听了,纷纷点头,就连极不喜欢于谦的孙太后也不得不承认,这才是老成谋国所言。
于谦这三条,前两条都是事关皇帝,将皇帝摆在第一位,这才符合臣子的身份。
而且与泛泛其谈的陈治不同,拿钱赎回陛下这是不可能的,可是拿一定钱财稳住瓦剌,保证陛下安全,这倒是极大可能实现。
若是用朱祁镇的话说,这就是让肉票展现出了利益越大,这肉票的价值待遇就越高。
第三条,才是于谦的重中之重。
前两条只是表明态度,可要是真的做起来,难如登天,压根就不可能实现。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大明抓住了地方主帅,还是御驾亲征的天子,那必然会严加看管,重兵把守。
所以,要想迎回陛下,真正要看的,还是战场上的胜负。
于谦心里其实很感激已经做了俘虏的朱祁镇,要知道,若不是陛下保住了京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就是朱祁镇带来的巨大改变,有了京营,于谦的战略规划都发生了巨大改变。
从拒敌于京师之下的生死一战,如今留有余地,境地大不相同。
孙太后稳稳颔首:“于侍郎所言,皆是,郕王以为呢。”
朱祁钰毕恭谋国之言毕敬答到:“圣母娘娘所言极是,儿臣担心皇兄,以为当尽早派出使节。”
孙太后点点头,“那好,既然英国公,本兵都在大同,就由这二人负责此事。
至于所需金银,先由山西布政使拨付,日后户部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