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鞑靼部动员了起来,进行战争前的动员。
不少将领和士卒都是苦着脸,因为草原上最冷的时候已然是到了。
草原上但凡会打仗的将领,都是尽量避免冬天用兵。
不外乎别的,草原上恶劣的天气,有的时候比敌人更加难以对付。
脱脱不花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不是咽不咽得下这口气的事,自己要是连这点事都忍不住, 自己在脱欢手里,还能十几年的傀儡?
若是先前,瓦剌势大,除了忍,还有什么法子?
只是现在瓦剌刚刚一场大败,自己被败军之将欺负,此事要是传了出去, 自己还怎么做这大汗, 这队伍,还能不能带了?
更何况仔细想想,真是耻辱啊。
也先袭击科尔沁部,夺走了大批的牛羊,无非就是为了度过今年冬天而已。
想到这,脱脱不花就气的牙根痒痒。
好啊,合着你在明国那边吃了亏,倒是先从我身上找补过来。
冷静下来之后的脱脱不花,发现自己以成骑虎难下之势。
出兵去打?
也先恐怕早就做好了以逸待劳的准备,在加上瓦剌底子要比自己厚的多,哪怕输给了明军,对阵鞑靼,不一定会落下风啊。
再说冒着风雪过去,天时地利都在也先那边,分险很大啊。
不打了?
那他这个大汗面子往哪放?那自己岂不是朝令夕改了不成。
要是不打,不就正是中了也先的下怀?白白让他夺去这么多牛羊了?
脱脱不花气的牙根痒痒, 心中恨死了也先。
这下倒好,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了。
脱脱不花头疼,身处大明京师的朱祁镇,更是头疼不已。
御案上,呈着的是一份户部,内官,五军都督府各自上来的奏章。
这些,全都是此次一战的损失。
这一战的规模,应该算是正统年间用兵规模最大的一战。
瓦剌兵分三路,东边的辽东,中间的宣大,西边的甘肃,战火连绵上千里。
“陛下”,开口做汇报的王佐列举起了损失,“户部与兵部,五军都督府根据各地的上报,粗略统计一下,自与蒙古开战以来,宣大, 辽东, 甘肃等地,战死官兵近四万之余, 伤者不下五万。”
这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朱祁镇心都堕入谷底了。
伤亡近十万啊。
“除了官兵士卒,百姓之中,辽东百姓有一万三千人被掠夺,甘肃,大同共计近万百姓被掠走。
除了这些,各地官府,卫所上报,各地死于蒙古之手的百姓,大抵,大抵在五万上下。”
王佐也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切数字,因为,因为这压根就没法统计,只能得出给虚数大概。
王佐越说,朱祁镇就越头疼。
“除了这些,还有各地的关隘,还得加固大修的不在少数。”
王佐说到这,给一边的邝埜使了眼色。
这是兵部的事啊,你这个兵部尚书不开口,全让我一个户部尚书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邝埜接过话头:“陛下,兵部得军报之后,与五军都督府仔细研究以为,龙门,阳和等寨堡损毁严重,须得重建,其余还有十二处关隘,城墙伤痕累累,须得整修。
这其中,紫荆关受损虽不严重,但其出于咽喉要道,兵部与五军都督府以为,紫荆关,须得继续扩建,继以保卫京师。”
扩建……
朱祁镇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