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户部报上来的,是每人的烧埋银五十
两,米二十石,三年免税,五年半税。
可他娘到了这下面,直接打了个对折。
不对,这他娘直接弄了个零头啊。
王佐也气的要死,知道这群臭丘八不会足饷发放,这千万万岁都没算到,这些人的吃相这般难看。
这银子,户部,兵部,五军都督府,都司,卫中,千户,百户,层层经手,层层克扣,到了百姓手中,自然是十不存一。
况且这还只是京畿卫所,若是其他的地方……
这时,远处,却一队快马而来。
朱祁镇知道来的是卫里的指挥等人,已经得知了消息,心急火燎的赶来了。
弘治皇帝看了眼张和,“老丈,你儿子的死,我脱不了干系。
如今你家的日子不好过,你儿子的烧埋银绝不止此数,卫了应该马上就会发给伱。
这样,我替老丈做件事,尽点心意,就当是给老丈赔罪了。”
说罢之后,朱祁镇扭头沉着脸道:“朕不愿见他们,走吧,上车回京。”
于是乎,朱祁镇上了车,一队人,匆匆而去。
永清三卫的指挥,佥事等人勒马不敢上前,只敢目送马车离去。
看着孤身一人的张和,指挥用马鞭指了指张和:“你……过来……”
张和过来以后,看着指挥以及千户官,吓得脸色铁青,战战兢兢的道:“卑下张和,见过……见过……”
“说!”这指挥急切道:“你刚刚和陛下说了什么?”
“陛……陛下……”张和如遭雷击。
这三卫的指挥,直到现在都是懵逼的。
本来好好的,可厂卫那儿,突然找上了门。
此时……他方才知道,陛下竟是来了永清卫。
这指挥已是急的跺脚,现在见陛下直接走了,心里又是忐忑不安。
方才说话的那个……是和气的年轻人陛下?
张和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方才和自己说话的……
顿时,他吓得腿软了,一屁股瘫坐在地。
可马上这帮子,却是急的不得了:“快说,说啊……”
张和深吸一口气,喃喃道:“陛下……陛下和我说话,问了,问了小老儿名子,还,还问了卫里和小老儿儿子的事情………”
张和此时说话已经开始有些胡言乱语了。
千户一把将他提起来,彻底怒了:“狗东西,你说呀!陛下到底和你还说了什么?”
张和想了想,老实巴交的样子:“陛下还问了我儿的烧埋银……”
卧槽,这指挥已是头发昏,居然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
烧,烧埋银……
他可是听说了,五军都督府里,英国公的两个弟弟,因为这烧埋银的事可吃了大亏,差点没被英国公给活活打死,就连英国公那样的人物,也都吃了瓜落。
“你,你怎么说的?”
指挥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小老儿,小老儿如实说的啊。”
张和一脸无辜说到。
指挥一时间觉得气血攻心,佥事,千户没一个个都是脸发白。
完蛋了,这事,陛下定然是是知道。
张和瞧着这些个上官一副死娘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说到:“对了,刚刚陛下说,卫里,得给我发五十石米。”
“啥?”指挥懵了。
这……是真的?
张和信誓旦旦说到,说这是补偿给他那战死的儿子的。
这种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的真伪没人可以证明。
没有人可以去证伪,除非,你去找皇帝去求证。
但你一个小小的指挥使,也配见陛下他老人家?
而且现在去找陛下,找死不是吗?
他们面面相觑,发现自己只能选择相信。
陛下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张和他儿子……
莫非陛下是要让我们……
这指挥脑子里冒出无数个念头。
终于,这指挥像是参透了陛下的深意。
陛下,是以张和为例,补足银子之余,还让卫里给战死的每户人家都补五十石大米不成?
是了,这极有可能的,陛下对这些大头兵,倒是看重的很。
看着惶恐不安却无比真挚的张老和,指挥很想要破口大骂,可细细一想,此人和陛下又过交谈,天知道陛下会不会留心此人。
今日若是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会被锦衣卫报上去的话……
指挥露出了笑容:“你叫张和是吧,不错,不错,你是个本份人,五十石米,明日让去你们千户所去拿。
对了,先前发的烧埋银,卫里还没有发完,明日你一并去千户所里拿了。”
张和乐了,露出黑黑的牙齿。
…………
回京途中,朱祁镇对着王佐摇头:“朕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腐败。”看着惶恐不安却无比真挚的张老和,指挥很想要破口大骂,可细细一想,此人和陛下又过交谈,天知道陛下会不会留心此人。
今日若是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会被锦衣卫报上去的话……
指挥露出了笑容:“你叫张和是吧,不错,不错,你是个本份人,五十石米,明日让去你们千户所去拿。
对了,先前发的烧埋银,卫里还没有发完,明日你一并去千户所里拿了。”
张和乐了,露出黑黑的牙齿。
…………
回京途中,朱祁镇对着王佐摇头:“朕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腐败。”看着惶恐不安却无比真挚的张老和,指挥很想要破口大骂,可细细一想,此人和陛下又过交谈,天知道陛下会不会留心此人。
今日若是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会被锦衣卫报上去的话……
指挥露出了笑容:“你叫张和是吧,不错,不错,你是个本份人,五十石米,明日让去你们千户所去拿。
对了,先前发的烧埋银,卫里还没有发完,明日你一并去千户所里拿了。”
张和乐了,露出黑黑的牙齿。
…………
回京途中,朱祁镇对着王佐摇头:“朕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