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削的身影从舞者走出,跟在刘据身后往府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刘据停下脚步。
后面的人只顾低头走路,不知他忽然停下,差点撞到他身上。
“寒玉儿?!”
“奴婢……”
寒玉儿声音很轻,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到什么似的。
望着眼前这个噤若寒蝉女子,他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做不了主!
“长公主对你好吗?”
寒玉儿点点头,刘据叹口气,“回去吧!”
他登上车舆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瘦弱的身影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心中不禁怅然。
这位平阳长公主在武帝面前成就了卫子夫,后来又送上李夫人,如今又要打自己的主意吗?
他不喜欢有心机的女人。
回到太子宫,还没下车,便见到一个身穿青衫的白面书生抱着头从府中跑出,差点撞到他的车上。
他正暗自奇怪,史良娣怒气冲冲地跨出门来。
“良娣,什么人让你如此生气?”
他跳下车舆问道。
史良娣委曲道,“殿下回来了!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太子宫撒野,此人口出狂言,目中无人,挑拔是非,嚣张至极,臣妾把他赶出去了。”
刘据皱眉道,“他有没有说来自何处,何人门下?”
史良娣道,“他说是赵王的门人,手里有赵太子的罪证。”
赵王……?
刘据一只脚踏进门内,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问道,“此人叫什么名字?”
史良娣想了想说道,“好象叫江充……”
江充……?
他停下脚步,转身道,“本宫去博望苑!”
田千秋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刘据到来,他抹一把汗水笑道,“殿下,您得扩充人手了,这些帐目我们这几个人整理不过来。”
“此事稍后再说。”
他把田千来拉到内堂关上门问道,“本义,赵王其人你可知晓吗?”
田千秋点点头,“赵王刘彭祖,先帝第七子,当今皇上胞兄。”
刘据又问道,“他手下有个门人叫江充,本义识得此人吗?”
田千秋摇头,“江充?未曾听闻。”
刘据把江充到太子宫找他告状,被史良娣赶走的事说了一遍,田千秋沉思半晌道,“如果此人姓江,应该是赵太子刘丹新收的小妾江氏之兄江齐,江充想必是假名。”
他见刘据眉头紧锁,奇道,“殿下为何关心此人?”
刘据心道,总不能告诉他这个人日后会成为他的心腹大患吧?
“本义,本宫觉得此人绝非善类,他敢跑到京城告赵太子的状,应该把他收监。”
田千秋摇头笑道,“殿下不宜参与此事。一是赵王为人刻薄寡恩,风评一直不太好,赵太子刘丹也是个行为偏颇诡异之人,不值得殿下为之说项;二是殿下参与封国之事不合国体,还是远离为好。”
刘据点头应允,转头要走,田千秋道,“殿下,首场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帐目过于繁杂,至少要多加十人方可。”
“你自己作主就是。”
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江充身上,随便应付了一句便急匆匆走出博望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