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握着拳头,眼中波澜,似乎在反复思考我的话,又拿不定主意。
而这正是华未央想要的。
他越是想,就越是捉摸不透,之后他就越是会自我开解,即便我话里有漏洞,他也会帮我自圆其说。
况且我也确实没说谎——萧郁离一定有很多问题问。
齐深脸色变了又变,问道:“你既然是尊者的故交,为何要扮作他人?”
“你说这个啊。”
华未央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说瞎话不打草稿:“这是从一位追逐我许久的朋友身上得来的。”华未央暗暗觑着他,“一位打从水路来的朋友。”
华未央这么一说齐深了然,面色一凛,道:“敢问那人现在在何处?”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华未央上前一步,伸出手。
齐深一愣,还是避开了我自己艰难得站了起来。
华未央笑笑,“抱歉了。”翻手拍去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尘。
齐深莫名地看着我,又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站直了身,手向后背按了按,瞳孔一缩,便拱手感激道:“多谢,刚才……多有得罪。”
真傻啊。
华未央摆摆手,又将折悯剑举到他面前,“此剑非同寻常,你从哪里得来的?”
他接过剑,指尖虚虚拂过:
“实不相瞒,此剑是我突破一秘境时偶然发现的。起初我以为只是一把蒙尘的宝剑,但时间一长,我倒觉得它不像是剑,反而更像……灵器。”
华未央问:“怎么说?”
“我带着它,凡是有魔族靠近,剑身便会发热,甚至退去锈迹显出银亮。”
华未央有些惊讶,难怪他刚才看自己夺了剑却没有上来和她拼命。
“所以你才找了萧郁离?”
齐深点头。
也是,萧郁离毕竟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看来齐深是真的不知道这把剑是折悯了。
折悯乃魔剑,对力量同源的事物自然都会有感应。
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华未央对齐深道:“此剑并非灵器,但确实非同一般。我无法告诉你它具体是什么。”
话音刚落,便见那魔剑嗡嗡作响。
华未央伸出手握住剑刃,一用力,一丝鲜血从掌心溢出,锈剑顿时光芒大涨。
齐深瞪大了双眼,眼见着那断剑在一瞬间变成了一柄流光溢彩的宝剑。
“这……”
华未央松开手,看着有些激动的齐深:“以我之力,只能做到这些,你若想要完全修复它,必须前往极冬。”
“极冬……那岂不是靠近魔族疆域?”
华未央笑而不语。
他思索一会,又镇定下来,“我明白了,谢阁下指点。”
齐深收起折悯剑,又道:“尊者他……还找阁下另有他事……”
华未央一抬手止住他,“你听。”
空气中隐隐传来吟诵声,暗流涌动,华未央望向正厅的方向,心中不由嗤笑。
“这家人不简单啊。”
齐深点头,“我白日里查看过,确实并无秽气,但又有不同寻常的死气,我猜想是那妖医,因此刚才我才会对你出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