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从给他的消息里探知到此处可能会有所寻之物的踪迹,他这才来一趟的。
萧郁离在手边的沙地上画起了那朵他在墙上看见的海棠花,眼里不觉有了冷意。
这涂山圣女到底为何曾经出现在这里?
那幅画是谁画的?
还有那个傀儡师……
他昨夜也想了许久,现如今放眼整个俗世,能招揽到那类人的也就只有——
圣慈宫。
笔锋落下后,这三个字清晰映入眼帘。
萧郁离沉吟着,不久感应到身后的华未央已醒过来。
他脸上冰冷的神色瞬间收敛,抬手将那朵海棠花和字迹极快划去。
“抱歉,睡过头了。”
华未央稍揉了揉眼睛,她鲜少睡的这么安稳。
却偏偏是在这样不太合时宜的时候,多少有了歉意。
“无妨,休息够了便好。”
萧郁离笑着,仿佛华未央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宽容,道:
“饿了或者渴了么?再等等我们就一同启程回裕都。”
华未央去看眼前萧郁离的背影,恍惚想起来两年前。
那个时候她还年少,对于萧郁离始终无法放下心防。
而如今,两人居然在阴差阳错之下,还是成为了一路人。
她快步跟上前去探路的萧郁离,奔向了曦光所至。
先前二人原以为就算此处荒郊野岭离裕都再远,以他们的脚程应该也能在午时前抵达。
没想到估算还是有了偏差。
等萧郁离和华未央到达裕都城门前,两人经过一夜奔波,已是略有疲惫。
奈何除了重要之物仍在他们身上,其余杂物都已经被那洞穴里的河流冲走。
还未进城,在最外边给来往务农的人做买卖的小贩早已经吆喝上了。
街头摆卖的葱油饼香味扑鼻而来,离回到客栈还有好大一段距离。
华未央看向萧郁离,萧郁离从华未央眼里看出了对饱腹一顿的渴望。
因近期裕都即将举行试剑大会,就连在这清早之时,也有许多江湖人士、武林中人来来往往,车马络绎不绝,街市比平时更为繁华。
然而谁能想到有两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此时此刻就在这城外面呢?
华未央想了想,转身拉着萧郁离进了离城门最近的一间小酒楼。
待直上二楼要了茶水和吃食,她猛的灌了一口茶,舒缓过来。
朝萧郁离示意地看向楼下的一辆马车。
萧郁离自是知道华未央不会平白无故就来这里,也喝了口茶跟着看过去。
只见那马车颇为阔气,四面以极好的丝绸装裹。
车门顶上还有一对雕饰,闪着银光。
前头两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稳稳地拉着马车,其上车夫穿着也似非富即贵。
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缓慢驶过,实在引人注目。
除此之外,马车外边还有几对仆从跟着走,最前面还有两男一女骑着马,正为其开路。
路上行人也纷纷回头去看,或许也觉得那马车很是气派,都不禁注目许久。
“这是瀚王?”华未央低声问萧郁离。萧郁离答道:“是。”
那便是传闻与江湖登明楼走的最近的瀚王北辰还了。
此人乃的成姜国皇帝的第十一子,母妃为不受荣宠的敬妃。
虽集荣华富贵一身,现也不过是青年,却总是郁郁不得志,未得重用。
也不知为何,竟招揽了寒山阁的人为门下客,为其做事。
这人到底有什么想法,无人明了,华未央也不曾探究更没有兴趣。
她所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寒山阁是为瀚王办事的人,
至于他们如何为瀚王做事,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