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还有点良心。”云崖听罢笑道:
“说吧,是不是找到那魔头的什么踪迹了?”
华未央不多话,将这几日的见闻尽数告知云崖,也问了嗜血藤蔓之事。
然云崖亦不知那是何等植物,只说等他回了族中再在藏书阁里找找。
除去之外,华未央又问云崖道:“你可知,这涂山瞳女,究竟是何人?”
“涂山瞳女?”云崖一听这名,深思起来。
他到底比华未央年长,听说过的人也比华未央多,居然真的认识,他道:
“我许久没有听过她名字了……你真的在那墙上见了她的画像?”
见华未央确认并向他形容那女子的容貌和细枝末节,云崖便感怀地说起往事。
“如你所知,瞳女的确也是我见过江湖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曾经是涂山年轻一辈最为看中的弟子。”
“然而,她却不幸碰见了一个男人。”云崖道。
“谁?”华未央问,想到那墙上的另一个名字,“就是映雪?”
“正是。”云崖接道,“你也知,映雪正是出自东瀛。其实传闻圣女叛逃,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二人之间的情债罢了。”
华未央沉吟,“还真是情债……”
“瞳女天资聪颖,前途无量,涂山自然不愿她随便与哪个男人许下终身。”
云崖解释道,“然而她却碰见了源映雪。大概是命中注定要有一道情劫吧……”
云崖为之一叹,极其惋惜,再道:
“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当然也不尽知道。我只知道后来涂山因此事再不认可瞳女,也很少提及她。”
“而后瞳女早逝,映雪也叛出东瀛自立门户,再后来,他就变成了人人避而谈之的大魔头了。”
其中往事,也早已经随风而逝了。
无人知晓瞳女,亦无人清楚映雪。
只不过华未央倒有点好奇,问道:
“他们两人可是一直两情相悦?”
他这话像是直接问到了点子上,云崖多看了他一眼,道:“其实并非。”
“瞳女心怀苍生,是行侠仗义之人,不谈儿女情长。可映雪却是个不依不挠的痴情人。”
云崖摇头道:
“二人并非什么情投意合的绝世佳话,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纠葛,因而也没多少人提及。”
华未央不由得惊叹,“竟是如此。”
“是啊,世人爱看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他们却不是如此,要不是我曾接触过这瞳女,知道她是什么人,也明白映雪其人非善茬,我恐怕也不信这两人就这么简单。”
云崖嘴都说干了,给自己倒茶,提议道:
“回头凤主要是又碰上那魔头……嗯,最好说话小心点。”
“他喜欢一个人,却让意中人遭受了那些劫难;瞳女心怀苍生,他如今却在害苍生。”
华未央冷冷道,“若是再碰见这人,我很难不想动手啊。”
云崖是知道华未央这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做什么的性子的。
他从容应道:“那凤主可要在他真的出山之前,快些破除封印。我还等着看呢。”
“那是自然。”华未央将杯中茶饮尽,“我可不做无把握之事。”
“哎,毕竟情之一字,令人忧愁许多。”
云崖感叹,“凤主听了,也该是深有感触吧。”
“的确。”华未央随心道,“我虽要感悟,但还是觉得不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