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少年右手的掌心中竟忽然多出一缕寒光,他现在仅需快速抬手起身,便能一举伤了身前的人。
就是这刹那之间,少年右手手腕背上的阳池穴狠狠一痛。
连带着他整个右胁均是一麻,他掌中的那柄利刃也把握不住跌落到地上。
少年定睛一看,阳池穴中的并不是什么暗器,竟只是一根木筷。
而且已有一两分插入了皮肉当中。
雍王与玉衡虽并未察觉这边细微的动静,但少年知道任务已经完全失败,便瞬间起身,自窗而走。
他一路狂奔,也不敢回头看是否有人在追。
他只知道阻止他出手的人已经手下留情,且那人灵力深厚,收放自如。
一手暗器,已臻化境。
他自认见过许多高手,却没有一个能达到如此登峰造极的程度。
好在今日长街上人来人往,少年十分轻易得便混入了人群。
再一转身,就躲入了暗巷当中。
他一把拔出那根木筷,竟没流多少血,因为这木筷正好避开了他手腕上的主脉络。
这精准的手法令少年着实心惊,可他的心中,更多的却是几分难以言状的感觉。
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在黑暗中仰头看向那清冷的明月,不觉有些啼笑皆非。
那人出手是为阻止他的行动,可是却连多伤他一分的想法都没有。
他从未见过这种人,更加不懂那人为何要饶过他的性命。
自从那少年跳窗而出,临慕洲便悄悄得跟在了后面。
那少年的脚步轻灵,动作极快,一出来便混入了人群之中。
若不是他身法古怪,脚步略显得一轻一重,即使是他都很难从人群中找出他的身影。
临慕洲的神情已经变得十分严肃,因为他跟上的不仅仅是个少年,更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需要弄清究竟是多么残忍的人,才会让一个仅仅十来岁的孩子去执行杀人的任务。
方才琉璃居中的闹剧是一个局,一个为行刺而设的局,这个局简单却有奇效。
因为在这场闹剧当中,无论如何戒备眼前胡闹的人群,都不可能有人想到真正出手的会是个不起眼的孩子。
可是安排方才那场刺杀的人,显然没有考虑这个孩子是否能够逃脱。
因为以在场的护卫以及玉衡的本事,这孩子那时最多只能伤到目标,却一定杀不了人。
见那少年再度动身,临慕洲立即远远得跟上。
只见这孩子在巷子里转来转去,最后竟回到了紧邻琉璃居的一处小院。
于是临慕洲便落在西侧厢房的屋顶上埋伏下来。
少年进了院中,一言不发,看房屋紧闭,便只是在那冰冷的石砖上跪了下来。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听到屋内传来一个男人慵懒的声音问道:
"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孩儿学艺不精,没能得手。"
少年平静淡漠得说道。
"小杂种就是小杂种啊,给你安排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成功。你是不是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啊?"
男人慢慢悠悠得道:"我现在可是非常非常的生气。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这个狗杂种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