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士府的周管家,亦是唐玄育的心腹。
唐婉担忧的看了唐云州一眼:“且等等,云州他还要……”
“老爷在催了,大小姐。”
管家分明有些不耐,径直推开门闯了进来,背后还带来几个嬷嬷,“这些人自会照料好少爷,大小姐请挪步到前厅。”
唐婉眼底掠过一抹厉色,扫开了身边几个还想对自己动手的嬷嬷,从管家身边擦肩而过。
她款款来到前厅,便觉得四周威压如有实质,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便见封北寒不疾不徐的品茗,瞥见她出现,像是才回神收敛过周身的寒气,以眼神催促她入座。
唐婉赶紧落座到他身边,便感觉身边的人俯身而下,灼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垂,低沉喑哑的声音却满是威胁。
“今日是为回门,并非是为你弟弟。”
“妾身明白,再不提云州的事情就是。”
唐婉垂眸,那细密如蝉翼的轻颤的长睫,却也没能掩住她心底的不忿。
竟是生气了。
封北寒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未在多说什么。
他自然也未看见唐婉眼底,转瞬即逝的杀意。
开席之后,亲眷推杯换盏乃是常事。
唐婉自然也不例外,浅笑盈盈的走上前来,与唐玄育和刘淑兰一一敬酒,看起来倒真有一家人的样子。
而来到唐柔的面前,唐婉却勾唇浅笑,目光落在她那赤玉蜻蜓金手钏上时:“妹妹眼光极好,这手钏上的红玉,只怕是千金难换。”
“那是自然,学士府的女子,总归是要打扮得体才是。”
唐柔倨傲的抬了抬头,眼里却是满满的轻蔑。
娘亲果然说的没错,只要捏住了唐云州,唐婉性子再怎么差,也只能将委屈和血往肚子里吞,掀不起风浪来!
她洋洋自得,唐婉却是点到即止,一饮而尽,携着空杯回到了原位。
歌舞尽兴间,唐婉却兴致缺缺,假借醉酒,半撑着脸靠在桌边。
乌发倾洒越肩而落,唯将那皓白的后颈露在了封北寒的眼前。
背后的小厮更是瞧见,在这歌舞之声中悄悄吞咽口水,脸色泛红。
“坐好。”封北寒冷眼,指腹扣上她的后颈。
触碰来的突然,唐婉面露震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起身子,不解的看向封北寒。
他这登徒子,怎么老是动手动脚的!
唐婉轻轻的瞪了封北寒一眼,却换来他稍稍扬起的嘴角,倒像是个实实在在得逞了的登徒子,气得唐婉别过脸去。
“娘,我好痒啊……”一道声音陡然越过了丝竹声。
“柔儿!你的手臂怎么了!”
刘淑兰第一个站起身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去。
竟看见唐柔的手臂上已经被抓破了皮,她的指甲里还残留着猩红,可她却置若罔闻,面露凶光:“我好痒啊……”
“快拦下她!”
唐玄育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命人上前。
可几人还未碰到唐柔,便见唐柔猛地回过神来,一把将人扫开,拍案而起:“痒死了,是不是你们这群贱人,给本小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