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自会好好照顾云州的。”唐玄育额角突突,心想要是唐云州也染上了这怪病,说出什么对镇北王大逆不道的话来,他这学士的帽子还能保住吗!
“可云州他以前都不住在府里,身子弱的很……”
唐婉竭力争取,悄悄拧了自己一把,竟是簌簌落下两滴清泪。
唐玄育想要推拒,却见封北寒的脸色阴冷了几分。
这位镇北王,似乎很看重唐婉。
唐玄育咽了咽口水,只好松了口:“罢了,去看看吧。”
“多谢父亲。”
唐婉面露欣喜,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转身去看唐云州。
封北寒早已经没了用膳的兴致,紧跟着唐婉来到了唐云州的住处。
这里倒不像是个少爷住的地方,墙皮剥落,就连瓦片都未对齐摆放,角落里都是些已经潮湿不能用的干草和木柴,门口只有两个在玩花牌的小丫头守着,里面也只有一个小厮。
封北寒眉头微蹙,随着踏入屋中,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
唐云州之前晕倒在蒲团上,便得见他身材瘦弱。
如今躺在床上,竟是愈发显得苍白瘦弱,就连头发都是枯黄,像是饭都没吃饱。
“云州,再来喝一口。”
唐婉见到弟弟还在呓语,也顾不上封北寒就在身后,忙将人扶起来喂药。
一碗汤药灌下去,吐出来的倒是比喝进来的多。
阿吉急的直蹦:“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不急,你且将这汤药浸在帕子上,敷在他的嘴边,如此往复。”
唐婉眼底着急,做起事情来却是小心谨慎。
阿吉紧跟着照做,唐婉却还想守在床边,手腕却被扣住:“王爷,您……你怎么还跟进来了?”
封北寒的眉头几不可查的一挑,眼神微寒:“本王不能来?”
“自然是可以,可这地方……”
“不宜住人。”
封北寒顺势接了后面的话,将唐婉拉至身侧,“本王倒是可以帮你弟弟离开。”
封北寒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唐婉几乎靠在封北寒的怀中,听见这话,先是震惊,旋即却是觉得疑惑。
天下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聪明如镇北王,也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挥洒好心。
唐婉却想不出缘由,想了片刻,也只能放软了身子,作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来,侧脸磨蹭过封北寒的肩头:“只要王爷能让妾身的弟弟好好治疗,妾身自然无有不应的。”
“甚好。”
封北寒神色淡淡,便叫人忽略了她收紧的手臂,似是将唐婉扣紧在怀中。
唐玄育赶来的时候,正看见两人亲密的这一幕,再见床榻上烧得神志不清的儿子,唐玄育的心都凉了。
没想到唐婉这么受宠,他这样放任云州在破屋子里,岂不是留下话柄!
果不其然,他还未开口,封北寒的话已经到了。
“婉儿心疼弟弟,本王许了婉儿,带云州回王府养伤,不知学士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