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看在眼里,笑笑没有说什么。
只是发现这账册里,并没有那些营生的账册,多是整个镇北王府上下的吃穿用度。
看来封北寒还是没那么相信她,没将所有的账册送来。
那日在库房里没能找到,王府其他各处也没有踪迹。
但既然她能得到消息,说玄灵花在镇北王府,那么自然而然,玄灵花的交易往来肯定能查到。
她看的格外认真,一日柴米不进,专注于手里的账册。
时至深夜,她才放下了最后一本账册。
根本没有玄灵花的踪迹。
她眸光里泛起层层冷光,起身时发现自己坐了一整日,身子散架了一样的腰酸腿疼。
回到院中,她敏锐的看见角落里的东西有挪动的痕迹。
“小檀,今日可有人踏入我的房间?”
“云心来整理过床铺。”
小檀顺势回应,端着糕点来到唐婉的面前,“王妃可是掉了什么东西?”
唐婉摆了摆手,连吃东西的兴致都没有,和衣躺下。
所谓的调查账册,也只是引她离开,好让云心过来翻找她的东西有什么不妥。
唐婉在黑暗里勾唇,摸了摸自己腰间暗藏的口袋。
只可惜,她的东西一应随身携带。
嗅着香炉里安神香,唐婉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她是被热醒的。
缓缓睁开眼,她迎面就撞上了那精瘦的胸膛和锁骨,甚至还能听见些微的心跳声,惊得她猛地爬起身来:“王……王爷……”
什么时候到她床上来的!
封北寒悠悠转醒,凝黑的眸子里淬了一层难以融化的冷光,落在唐婉的身上。
“聒噪。”
他边说着边起身来,张开了双臂,冷睨了唐婉一眼:“替本王更衣。”
“是。”
唐婉差点儿舌头打结,脸侧甚至还残留着封北寒身体的温度。
她慢腾腾的挪下床榻,不太熟练的为他穿上了衣裳:“妾身今日能去看看云州吗?”
“府中事务,料理完了吗?”
封北寒蓦地回头看来,深邃的眼底像是要将唐婉看的透彻。
昨日的账册,的确是有问题。
可唐婉却不想惹麻烦,她迟早是要离开了,何必为这个恶劣的男人收拾烂摊子!
只是如今被直勾勾的看着,她竟觉得不自在,悄悄挪开了目光。
封北寒也垂下双臂,慢斯条理的整理好衣襟袖口,一言不发的朝着外走去。
等封北寒彻底离开,唐婉才感觉到压迫感如潮水褪去。
这个男人,还是不能轻易招惹。
如今唐云州虽然到镇北王府上,但也无异于是从一个囚笼,来到另一个囚笼。
只要封北寒愿意,可以随时对唐云州出手,她不见得能拦住。
为今之计,还是听从封北寒的话比较好。
账册有问题,她便料理了账房先生,重新找人检查账本,再将人发卖出去。
采买的人中饱私囊,她便让其他的嬷嬷顶替而上,再多提点了一个封北寒身边的得力嬷嬷,作为管事日日料理。
府中吃穿用度太过奢侈。
唐婉却道:“一切如常。”
反正用的也不是她的钱,何必为封北寒省钱。
只把烂疮挖了,敷衍封北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