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唐婉。
若说他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惯了,不喜躬身折腰,凭着一身赫赫功绩也不会在皇帝跟前低眉顺眼。
可这小狐狸,倒是不惧皇权,挺身为他说话,倒是稀奇的很。
唐婉被盯得久,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王爷这般盯着妾身作甚?”
“王妃好胆量,竟连黄公公和皇上都敢拉下水。”
“都说夫唱妇随,王爷遇强则强,妾身自不能落了下风。”
说罢,唐婉温柔乖巧的为封北寒整理好笔墨,心里却忍不住的发笑。
她只是不希望让皇上参与此事,生生讨自己一碗血走罢了。
且她说再怎么逾矩的话,代表的是镇北王府。
若皇上真的定罪,也不过是降罪于镇北王,关她一介女流何事。
她思虑轻重,并未察觉到封北寒如炬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她,良久才开了口。
“那林轻音倾慕于本王,更叫本王一声哥哥,本王是不是该为她做些什么?”
“自然是要做的。”
唐婉从善如流的接话,没看见封北寒眼底闪过的一丝不耐,继续道,“纵然王爷没法儿再娶一个嫡女做侧妃,但好歹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妾身等会儿便吩咐人搜寻名医,再送些大补的物件去。”
语毕,唐婉已经起身去操持了。
只是她眼底的神色总是淡淡的,叫人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封北寒静坐在桌前。
方才看见唐婉对林轻音的事情无动于衷,他心中竟生出几分不快。
只是不知,这不快从何而来。
不出半日。
镇北王妃遍寻名医为林小姐治病的消息,便传入了京城众人的耳朵里。
连带着丞相府也听见了消息。
林雁之刚从宫中归来,脑海里还想起黄公公回来禀报的场景,高高在上的新帝竟是露出无奈的神色,朝他开口。
“七皇叔肆意行事惯了,哪里能听朕的话。”
“如今七皇叔都提到了宫中大忌,此事,朕实在是不好插手了。”
就连皇帝都奈何不了他!
林雁之气得七窍生烟,偏偏还不能怪皇帝没有威严,唯有讪讪退下。
没曾想才回到王府里,就听到了镇北王妃广寻名医的消息,气得他一掌拍向桌子:“老夫请了多少名医都说查不出证据,她能找出什么有用的大夫来!她这么做,怕都是想给自己洗刷罪名吧!当真歹毒!”
一旁还颤颤巍巍的珊瑚上前:“镇北王妃向来心狠手辣,老爷您看看奴婢这一身的伤。”
林夫人更是在一旁抹眼泪:“她就是不舍得给一碗血救我女儿,我女儿要是出什么事情,妾身就是死,也要跟镇北王府和学士府做个了断!”
学士府……
林雁之猛地抬起头来,满眼怒意:“是了,不还有个学士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