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跪三个时辰。
唐婉起身时,两条腿已经酸麻的难以动弹。
小檀心疼的将她扶回长明苑,拿了热布巾和鸡蛋来给她敷腿:“此事明明不是王妃您的错,王爷竟还罚的这么重。”
唐婉都没听进去小檀的话,脑海里还想起封北寒之前所说的话,竟是勾了勾唇角。
封北寒那种生性多疑的人,应该不是会将自己心中所想,告知他人的性子。
可刚才,他竟然将自己的雄心壮志都展露在自己跟前。
该说他是想威胁自己呢?
还是开始信任自己了呢?
虽百思不得其解,她还是对这男人起了些好奇的心思。
“王爷到了。”
云心突然出现在门外。
小檀还想赶紧收手,以裙摆遮住那两条修长的腿。
可封北寒来的更快,一眼便看见那细瘦的腿上有些青紫。
唐婉回过神,当即以锦被盖住了双腿,神色略有慌乱的看向封北寒:“王爷,有何要事?”
“无事,便不能来吗?”
封北寒信步踏来,瞥见那锦被下微微发红的小巧脚趾蜷着,眸光渐深,扬手屏退了里里外外的下人。
烛火微弱,封北寒却走到床边落座,取了药盒递到她的手中。
药盒打开,里面的药膏竟是剔透如翠玉,药味之中多是些甜腻沁人心脾的味道。
唐婉不解。
“王爷不是要罚妾身?怎的又送来此等好药?”
“小檀说的无错,此事也并非是你一人之过。”封北寒勾唇。
“……”
习武之人的耳朵未免也太好了点,这也能听见?
不过她还是收了药膏。
不要白不要嘛。
封北寒话锋一转:“不过,你倒是丝毫没有作为王妃的自觉,区区一个大学士要挟,你便奉了血。你可知道,在你嫁入王府的那一刻,早已不再是学士府嫡女,而是镇北王妃,身份贵重,不可轻易低头。”
唐婉侧目:“可我母家仍是学士府……”
“若你愿为本王所用,唐云州长久的留在王府也并非不可。”
封北寒挑眉,提到唐云州三字的时候,果然看见唐婉眼底星光乍现,像是有了几分希望,这才继续说下去,“唐云州是男子,即使本王将他送去军中,亦非不可,只看你舍不舍得。”
如果弟弟能去军营里锻炼,那自然是极好的。
修习武艺是一方面,若是日后能立下军功,在军中便可站稳脚跟,也不会轻易被家里所挟持,尤其是唐玄育不过是个文官,手再长,也伸不进镇北王的军中。
只是……
她所求不是弟弟飞黄腾达,而是逍遥自在。
而且,唐云州一旦被封北寒拿捏,自己不就成了封北寒的棋子,受人桎梏。
思量再三,唐婉美眸轻抬:“云州年岁还小,妾身舍不得他去军中受磋磨。”
“那你便舍得,叫他久病不愈?”封北寒冷笑。
他怎么知道!
唐婉心里慌乱了一瞬。
封北寒却继续开口:“若你不想被如此要挟,便学着做好镇北王妃,勿要惹事。”
唐婉蹙眉:“说来,此事的起因,本和妾身没有干系。”
“唐柔祸连学士府,招惹林轻音,桩桩件件,如何与你无干?”
“学士府是自己用心不善,招惹灾祸。而那林轻音,难道不是王爷少年时种下的桃花?她来到府中有意栽赃,而后又讨了妾身一碗血,妾身才吃了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