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看向自己的副将,心中了然。
若说之前封北寒是在徐家村里救人,那李修满已经带着人去端了凉城附近的两个匪窝,只是带回来的人死死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肯透露半个字,让李修满为难的很。
“去吧。”
封北寒重新低下头去看公文。
李修满则将还在愣神的唐婉一路给拖了出去:“你既然是个审讯的好手,自然是为我和王爷所用才好。”
“等……你别拖我呀!”
唐婉想要挣扎,可偏偏李修满的力气和他的嗓门差不多大,叫人挣扎不开。
而在书房之中。
封北寒重新叫来了守一,问:“你以为,安彦方才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即使安彦的话再不可信,可如今的确无从查证此毒从何而来,据之前带回来的那些山匪所说,这毒,都是大当家带来的……只是他们的大当家,早在刚才的争斗中,一命呜呼,线索已断。”
守一躬身,说得面色凝重。
他们何尝不想找到下黑手的人是谁,可如今线索断了,崂山县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事情又要从何查起。
唯一能知道的事情……
“此事,兴许真的和京城脱不开关系。”守一推测。
封北寒面色阴寒:“他还真想将本王置于死地。”
“那王爷怎么想……”
“我自然是要保全自身,这江山社稷他若不顾,难道还指望本王挖出一颗真心来,给他填补吗?”
封北寒侧目,眼底的寒霜如同天山上的雪花,千年不化。
……
潮湿阴暗的地牢。
之前被带回来的几个山匪都被堆积在这里。
而李修满面上看起来是个直肠子,生的又是一脸俊秀,可在他的手底下,这些山匪已经被打的不敢开口,瑟缩在角落里发抖,见李修满如见地府黑白无常,生怕他长枪探来,索人性命。
唐婉则眼睛微眯,目光落在地牢尽头的两个人身上。
“为何,只有他们两个单独一间牢房?”
“他们嘴最硬,比起刀枪鞭子,不如好吃好喝的对待,等把他们的棱角都泡软了,再磨下来也不迟。”
李修满阴恻恻的压低了声音。
可寂静无声的地牢里,仍久久回荡着他的话。
几个听见的山匪霎时噤若寒蝉,目露惊惧的紧盯着他。
唐婉见状,嘴角同样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泡软了再磨,可就不疼了。若想撬开谁的牙关,还是得从软肋上下手才好。”
她步步跟着李修满朝着尽头的牢房里走去,声音也渐渐低沉了下来,“八根肋骨,若是能如折断木棍一样,轻易翻折而出,开膛破肚,岂不妙哉。”
“啊!”
角落的牢房里陡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胆小的山匪已经吓得湿了一地,难以言喻的臭味弥散而出。
李修满挑眉,竟没想到安彦也是个狠人,面上只勾了勾手。
身后的士兵已经闯了进来,将那失禁了的山匪狠狠责打了一顿,以儆效尤。
尽头的牢房里的其中一人,猛地动了动手上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