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滑入刀疤男的耳廓,那声音像是海上迷惑船员的海妖,让刀疤男浑浑噩噩的开了口,只是小腿和手臂还止不住的抽搐着。
“殿下……不让我说……不能说。”
唐婉眼睛微眯,都已经身中邪术了,还是不肯将细节说出来吗?
而李修满则听见了殿下两个字,当即吩咐人将刀疤男押送到另一个地牢里去。
他们需要细细审问。
李修满话锋一转,径直来到安彦的身边,跟他勾肩搭背。
“我说安彦小兄弟,没想到你还有审讯的本事。”
“只是有这药的原因而已。”
唐婉敷衍一笑。
刚才刀疤男嘴里所说的殿下,难道是新帝封驰的孩子们吗?
还是说,不仅是皇帝想要除掉封北寒,就连几个皇子也存了杀镇北王的心思吗?
李修满压在她肩上的手却陡然重了一些。
“今天刀疤男说的话,你就当是没有听见,这样才能好好活着,明白吗?”
“当然,我很知道分寸的。”
唐婉已经感觉到身边传来的杀意。
她没有继续待在地牢里,而是简略的估算了一下日子,加上手臂渐渐开始脱力。
两次动用邪术,很有可能让她的七日寒提早发作,应该就是今夜了。
“李副将。”
她凑上前去,叫停了李修满。
李修满正叫人解决牢狱里剩下的几个山匪,听见她的叫声,不解的回头:“有事?”
唐婉讨好似的走上前去:“我能离开府上吗?再怎么说我也是镖局的少东家,总不好天天窝在镇子上,不去找叛逃的镖师吧。”
李修满蹙眉:“我去问问,你先到房间里待着,记得今天的事情……”
“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唐婉再三保证。
李修满这才来到了封北寒的面前,将唐婉想要离府的事情都告知,旋即又道。
“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镖局的少东家,审讯时似乎还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本事,就这么放虎归山,似乎不太好?”
“若不放,怎知他背后是何人?”
封北寒挑眉,又将手里的密信展开来一看,道,“正巧今夜李沐清要过来一趟,带点消息。”
要是让唐碗看见李沐清来的这么频繁,似乎也不太好。
李修满了然,派了两个人只是跟着安彦,盯着他的行踪。
边将整个府中上下都清理一遍,免得李沐清晚上过来的时候,撞见了谁可就不好了。
唐婉顺利离开了府邸。
她下意识想要去茶楼,可没走出两步,她又折返向崂山县外的深山。
这里虽然是暗庄的一部分,可她和暗庄的关系顶多是互相合作,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他们,之后很容易被人利用。
她还是去山里度过一夜比较好。
这几天她研究过这附近的山路,选了一条僻静难行的路而去。
背后,两个身影紧紧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