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众人拉扯着,封北寒竟然还真的理智了一瞬,想到了士兵刚才提到的事情,陡然回过头去:“你说,迷烟?”
“是,起来的时候我们身边还有解药瓶子,虽然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哦对了,那瓶子好像是安彦的……”
听到这句话,封北寒当即转过身去,扫开身上扒拉着士兵,重新抽出了长刀,目光四扫:“给我找到哈赤。”
“那这些人……”
“就地斩杀!”
封北寒只落下这四个字,当即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所及之处,血肉横飞,可他却连眼睛都不眨,只为寻到人群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唐婉没有死。
可她在哪里!
第一次,封北寒感觉到了害怕。
难以言喻的恐惧直接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挥刀的手都在颤抖。
……
“阿嚏——”
唐婉不轻不重的打了个喷嚏,慢慢的将自己的袖口重新放下,遮掩住黑色丝线遍布的小臂,也同样掩盖住因为动用邪术而颤抖不已的指尖。
难道是最近邪术的用的太频繁了,连带着自己身子底也跟着差了。
好端端的,怎么打喷嚏了?
“是皇帝想杀了封北寒……皇帝自己派来的队伍……”
地上的人早已经双眼失神,已经被什么脏污浸湿的下半身随意乱踢着,骚味弥漫上来,惹得唐婉嫌弃的连连后退。
就应该直接杀了他才好。
不然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真的是让人看着不爽。
不过嘛,她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已经得到。
想到这里,唐婉看着他慌乱喊叫的样子,仍是走上前了一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旋即弯身而下的注视着他无神的双眼。
“只是一点小小的邪术,用不了你多少寿命,起码在皇帝派来新人之前,你得好好坐在校尉的位置上,明白吗?”
唐婉慢慢的开口说着,音调奇怪而缓慢,旋即,她将一颗藏着蛊虫的药丸送入他的嘴里。
褚多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但很快,破开药物的蛊虫在他的身体里猛烈挣扎起。
褚多陡然双眼突出,捂着自己的脖子想要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可很快,他的眼前就被一片沉甸甸的黑所包裹。
只有唐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耳边。
唐婉做完了这一切,赶紧捏着鼻子向外走去,正要离开,却看见角落里正站着一个身影,她下意识的拎起小刀,却在看清那人面孔之后,缓缓放下了刀,头也不回的钻入山林之中。
希望封北寒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营帐被烧,不会太生气。
唐婉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压制住因为邪术而微微颤抖的手,感觉到细密的疼痛传来,心里暗骂。
她真该早点得到玄灵花。
邪术的代价,总是这么疼。
而在不远处的背后,李沐清还站在原地。
他蹙眉站在原地良久,最终摸了摸自己瞎掉的眼睛。
“安彦,不……现在应该叫她哈赤,她……竟然是个女的?”
他是个瞎子,耳朵却灵敏。
李沐清早早知道安彦会对褚多下毒,在外等待并未阻拦,却没想到,听见了那清冽的、属于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