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好脸上的人皮面具,看着封北寒稳健的步伐:“王爷回到崂山县,准备如何做?”
“若你说的是朝廷官员克扣盘剥,本王自当严惩。”
“不愧是镇北王。”
唐婉忍不住咂舌。
若不是看着那三个孩子的模样,让她想到了唐云州,她也不会多此一举给他们还留了钱财,烤鸡也送给他们了。
时日一长,她又担心起唐云州来。
虽然唐云州被封北寒的人好好看顾,看起来也没有人敢伤害他,可他到底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着,唐婉越想,思绪越是纷乱,都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唔!”
她猝不及防的撞在男人结实的脊背上,又捂着发疼的鼻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怎么停下了?”
“蹲下。”
封北寒一把将她拽住。
唐婉赶紧调整姿势,才不至于直接一头栽进灌木丛里。
过了一会儿,一队士兵竟然从山林里走了出来,似乎是在赶路。
唐婉不解:“这些人看着像是那崂山县县令的手下,为何选择在夜里行军?”
“你再看看方向。”
“奇怪……他们好像不是朝着崂山县回去的,而像是……”
唐婉顺着抬起头来,即使是在黑暗里,也能看见那耸入云端的高山,这不是他们坠落的山崖的方向么。
“这县令,在怀疑李修满或者是褚多属下传来的消息,还想去山崖下找本王。”
“说不通。”
唐婉同样冷眼,等到这队人悄然离开之后,她才跟着封北寒继续朝着崂山县的方向走过去,“他表面表现的对李修满或是褚多的下属顺从,明面上准备的打道回府也不找人,可私下里却来找人,分明是不信他们所说。”
“县令也不傻,李修满和褚多的人还未到山崖底下,就说找到了镇北王,本来这话就有蹊跷。”
封北寒环顾四周,陡然拽着唐婉从一条羊肠小道上走去。
唐婉蹙眉:“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一夜赶路,唐婉将长袍拿出来,将两个人伪装成过路的人,找到了一队赶集的人,混入其中,借着些碎银,坐在骡车的角落里。
唐婉不好继续叫他王爷,也不好起名字,便只好装作兄弟二人。
“哥,前面应当还有个岗哨。”她说。
封北寒听见那声哥,先是怔愣了一瞬,旋即对上那双乌亮的眼:“不到岗哨。”
“那何必多此一举。”
“你还走得动么。”
封北寒轻飘飘一句话,砸的唐婉脸色阴沉,弯下身子揉揉自己发酸发麻的腿,愤愤横了他一天:“你一天不嘲笑我就不舒服。”
“实话实说而已。”
封北寒听着骡车上动物吵吵闹闹,还有些村妇说着听不懂的方言,便将唐婉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唐婉倚着他的肩膀,目光掠过上坡:“我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好像看到人影了,王爷你没发现吗?”唐婉紧了紧他的手臂。
封北寒却摁住了腰间的长刀,压低了声音:“这便是我到队伍里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