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满边说,边另一只手从将士的手里接过自己的长刀,蓄势待发,“我还要去帮王爷,此等小事就麻烦你了……若是诗娴出事,你……且去问问李沐清怎么做吧。”
“我可不是为了帮乐诗娴,我是为了帮胭脂。”
唐婉却一把将他拽到了地上,一把夺过金疮药和纱布,撕开他的衣服给他包扎伤口,“但现在,你这样去帮忙也只不过是拖后腿,给我一盏茶的时间,保证你不会直接晕在战场上。”
李修满急得不行,正要吼几嗓子,侧目,就对上了唐婉冰冷的眼:“你若是现在离开,我能毒倒了门外的狱卒,也能直接了结你!”
“……”
李修满沉默。
几个将士们都没有阻拦的意思,而是深深的看了李修满身上的伤口,郑重的朝他鞠躬:“多谢李副将!”
“若没有李副将为我们挺身而出,我们怕都已经被县令斩杀。”
“您在这里疗伤,我们马上就去帮王爷的忙!”
士兵们从唐婉身后擦肩而过。
唐婉甚至可以看见每个人视死如归的眼神,也能看见李修满脸上的笑意。
良久,李修满只是盘腿坐在地上,撕开自己受伤的地方,彻彻底底交给唐婉治疗,大喝了一声:“你们先走一步,我稍后就到!”
“是!”
士兵们步步朝外而去,投身于混乱的战场。
唐婉却只觉得心惊肉跳,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在京城里看见的人大都是为了自己而活,京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从未被践踏在地,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如何自保,如何飞黄腾达,一步登天。
几乎没人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给谁,也不曾有人愿意为其他顶罪。
可为什么……
这些将士们总是如此相信封北寒和李修满,甚至愿意代替他们投身战场,不顾性命的与混乱的山匪厮杀。
没法理解。
她专注于手中的治疗,一直等到李修满浑身包扎好,在她面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用那双眼盯着她:“诗娴,拜托你了。”
“我只是为了胭脂。”
唐婉不甘的争辩了一句,却只是被李修满笑着拍了拍肩膀。
迎着日光,他抽起落在地上的长刀,和之前那些将士一样,义无反顾的冲入了战场之中。
唐婉突然觉得日光有些刺眼。
她晃神了一瞬,就径直的站起身来往外跑,一路跑到封北寒之前的旧宅邸,发现李沐清已经找来将士,安顿好了这些百姓,忙提到乐诗娴和胭脂的事情。
听到乐诗娴的名字,李沐清眉头一挑:“地窖暗门?”
“李修满是这么说的。”
唐婉点点头,李沐清当即带着她和另一个下属去往地窖。
地窖里还有几个躲藏的百姓,都被李沐清送到了地面上,他则摸着坚硬的墙壁,突然摁下。
“咔哒——”
一扇门缓缓的的打开,银光一闪。
“小心!”
唐婉瞳仁一缩,手疾眼快的将还趴在旁边的李沐清往身后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