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封北寒头也不抬,森森寒意的两个字足以让守一悄然退出去。
任凭血色弥漫,封北寒依照自己的方式给唐婉处理好了伤口,都未听到只字片语的讨饶和认错,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他镇北王的王妃,本该在京城那等繁华平静之处,高床软枕,炉香满屋的入眠。
而不是在这荒郊野岭,将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封北寒给她包扎的动作略微温柔了一些。
唐婉忍着疼,人皮面具下早已是汗岑岑一片,一直等到封北寒给予自己的酷刑结束,颤抖的收回自己的手臂,动了动疼到发麻的舌头,良久才挤出一句。
“我可以出去休息了吗?”
“你,就在这里待着。”
封北寒直接兜头扔来一套新的衣裳,甩袖而去,“你同李沐清一般做个军师足矣,再有下次不顾危险冲上前,本王治你的罪!”
说完,封北寒吩咐所有人都不许踏入营帐,让安彦自己好好反省。
反省?
我有什么可反省的!
唐婉鼻尖泛酸,眼眶都跟着红了一圈,胡乱拉扯着手里属于封北寒的黑色外袍,胸腔里一阵一阵的泛上酸水,几乎要让她眼眶里的泪水滑落。
她不过是不想做个累赘,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去帮忙,难道有哪里不对吗!
封北寒之前也没说只是让她做军师呀,那她自然是要上前杀敌的,到底有什么错。
非要让封北寒这么折磨自己。
唐婉半阖着眼,烦躁的将封北寒过于宽大的衣裳换上,直接霸占了营帐里唯一的一张床,将头都埋进被褥里,另一只手仍死死捂着受伤的手臂,恨不得用更多的疼和血,来止住自己要落下的眼泪。
疼死了,这伤以后肯定会留疤的。
而在营帐之外,所有人都被刚才的一幕惊骇到,加之守一提到安彦的伤口血流如注,王爷还特别不知轻重,流言蜚语也跟着多了起来。
听说山匪袭击消息的李修满迟迟赶到,正听到雨幕之中搭帐篷的几个将士还在窃窃私语。
“要说王爷和安彦真没什么,谁相信啊。”
“以前李副将李军师伤可见骨的时候,也没见王爷这么生气,如今安彦不过是划破油皮,王爷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倒也不是吧,王爷若真和安彦有什么,还会疾言厉色的给人包扎么。”
流言甚嚣尘上。
就连李修满这种大大咧咧的人,都无法做到完全不在意,只翻身下马,怒喝了一声:“王爷的事儿也是你们能置喙的!再说那安彦以前没跟着行军过,王爷多多照拂一二怎么了,你们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老子和李军师还亲手帮你们包扎过伤口了,怎么也没胡乱传言!”
语毕,李修满抡起长枪,教训得几个士兵连连哀嚎。
偏偏李修满说的也很有道理,谁不是从新来的,慢慢被上头的人折磨到如今的老油条的。
更有些耳清目明的帮忙调说:“咱们王爷和王妃可是鹣鲽情深呢,京城里不是还有许多人说,咱们王爷金屋藏娇,各大。麻烦的宴席,从不叫王妃吃苦劳累去露面。”
“这倒是,且还挺王爷对王妃甚是不错,倒也不拘着王妃平日出行,京城里见到王妃的人可不在少数呢。王爷王妃夫妻情深,哪里容得我们在这里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