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唐婉究竟是有多害怕,他不过是多逼问了一句,便神思散去。
片刻后,守一掀开了车帘的一角,瞥见两人的动作,慌忙又将车帘放了下来,轻咳了几声:“王爷,王妃的弟弟在人群之中,说是方才王妃好端端的说着话,突然就跑了,他有些担心,想要过来看看。”
“哪个弟弟?”封北寒手里收了力道,重新轻柔的给她包扎好伤口。
“唐临州,如今刘夫人生的小儿子,大学士府里年岁最小的孩子,但是个文武双全的,明年就准备春试。”守一说着,边往旁侧看了一眼,“而且,刑部尚书的小公子也在,两人是好友,怕是担心王妃……”
“请他们上来,正好本王问一问刚才究竟发生何事。”
“不!”
唐婉惊叫出声,慌乱无措的扣住了封北寒的手腕。
“你在怕唐临州?”封北寒对守一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守一了然,跟着车夫坐在板上,静候消息。
“我不怕他。”唐婉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抖。
真的是丢人!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她自以为自己已经无坚不摧,可没想到被他逼到墙角,腿上被割伤的时候,她仍和多少年前的自己一样,除了逃跑,什么也不会……
想到这里,她只咬牙:“他和许若瑾,曾经杀了我的一个婢女……我害怕他们。”
肯定不仅仅杀了一个婢女这么简单。
封北寒曾看见唐婉无所畏惧的奋战杀敌,暗杀也好,孤闯敌营迷惑校尉也罢,她从来没有害怕过谁或者是什么东西。
若许若瑾和唐临州只是杀了她一个婢女,她绝不会怕成这样。
封北寒没有再问,只是淡淡吩咐守一:“唐临州、许若瑾照顾王妃不周,惹得王妃淋雨又受伤,命人,杖责三十,送归各自府中禁足,半月不得出。”
“是!”
守一了然跳下马车,宣布此事。
众人惊呼,背后跟着的许若瑾和唐临州都是一愣。
唐临州被人带走的时候,还大喊:“我可是王妃的弟弟!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姐姐!”
守一冷眼:“王妃腿上受伤,之前又是与你们二人交谈之时出了意外,别说是三十杖,就是将你们移送到大理寺,也不为过。”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唐临州骂骂咧咧的被人拿走,可也没忘将手里染血的刀片扔掉,免得被人发现。
而许若瑾被带走,眼底却浮现起了一层薄薄的愠怒。
此时的马车之中。
唐婉却怔愣的盯着封北寒良久。
封北寒正想抬手将人拥入怀中,唐婉却已经扑了过来,紧紧拥着他的腰际,靠在他的颈窝里,默不作声。
主动投怀送抱,更是少见。
封北寒感觉到她的肩膀轻轻颤抖,顺手将怀里的人搂紧了几分。
“回府。”
“是。”
门外的车夫点头答应。
马车里的唐婉只靠在他的怀里,第一次觉得这么有安全感。
即使镇北王可能只是为了自己王妃的名声着想。
可她,真的不太想见到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