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给他下药,他怎么会如此回护我?”
唐婉仍低垂着眼眸,不叫唐玄育看清她眼底的杀意,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
唐玄育以为她这般神情,是已经得手,只道:“再接再厉。”
语毕,唐玄育转身离开。
封北寒每一次为她挺身而出,都要叫她独自面对父亲一次,多费口舌不说,每每看见唐玄育看向自己那冰冷的眼神,她还是觉得脊背发寒,甚至还有些嫉妒从心口钻出。
若是可以,她也希望被父母保护着。
想到这里,她重新回到封北寒身边时,下意识的贴近他的手臂。
封北寒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并无多言,只悄然抬起小臂,绕过她的手臂下,轻轻柔柔的环住了她的后腰:“累了?”
“有点。”
唐婉嗅着那浅淡的、和自己身上一样的药草香,只觉得无比安心。
下一刻,封北寒就半抱着将她带起:“回府。”
唐婉恍然回神,被他带着离席,才忍不住攥住了他的衣服:“王爷不是还要做个昏聩王爷吗?怎么……”
“倒也不必拘泥于这席间。”
封北寒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一直等到封北寒在长明苑中沐浴更衣之后,唐婉才明白是如何作戏作真。
她看着封北寒一身里衣绕过屏风,倒茶的动作僵硬一瞬:“王爷这是要留宿在长明苑?”
“有何不可?”
“没什么不可以的。”唐婉想自己手臂上的七日寒黑线无法掩盖,若是他日日在这里待着,唐婉又不想露出马脚的话,还是给封北寒下点东西比较好。
袖口一动,安神粉末随之洒落。
“袖口都要沾湿了。”封北寒目光敏锐,走上前来要碰她的袖口。
唐婉惊异,当即歪了茶盏,落了自己满身的水,假意惊恐的连连后退。
“啪嗒——”
一张被折叠的纸张落在地上。
唐婉一愣,这不是皇后娘娘给自己药方吗!
她竟然忘记了这个东西。
唐婉赶紧弯身去捡,封北寒却比她更快,捡起一看。
“这是什么药方?”
唐婉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总不能直接说,这个是迷情的药方,而且还是皇后娘娘给的。
封北寒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单薄里衣下的肩颈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甚至能看清上面肌肉的排布,他按捺着不耐,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药?”
看上面的东西,可不像是治疗外伤之类的药膏。
唐婉这是还藏着什么,不跟他说?
唐婉被这么问,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咬牙凑上去要将药方给拿回来:“只是一些外面看来的偏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