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为了避嫌,从来不管封北寒和小乞丐之间的交易。
她只一心坐在屋中养伤,无聊时兴许还能见到唐玄育,再胡扯几句,叫他以为之前所有种种,都是慕容家想要早早扶持太子上位所为。
唐玄育几日与唐婉说话,愈发对她另眼相看。
唐柔和唐临州每每在旁陪伴,只觉得如坐针毡。
“王妃,王爷前些日子又捉了几只可爱的野兔回来,清洗干净了给您养着。”
云心和守一提着一小篮子的野兔过来,打断了父女两人的对话,嘴角却还噙着笑意。
唐婉则挑了挑眉,擦干净指尖上的糖粉,将那小篮子接过来,三只灰白的小野兔正嘟囔着嘴乱窜,毛茸茸的小尾巴一颤一颤的,甚是可爱。
她不自觉勾了勾唇角,将三只小野兔提溜到腿上来。
旁侧的云心和守一没有多问,帮着换了茶水和糕点,施施然退下。
唐玄育看在眼里,眸光又柔和了几分:“王爷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外出去皇上那一趟,回来还给你带些小玩意儿。”
“嗯。”
唐婉面上应答,嘴角却轻轻抽了两下。
房间里还藏着三只白虎崽崽呢,这几只野兔进去怕是要没命。
不过,封北寒人不在,总喜欢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像是要昭示他的存在一样,让唐婉摸不着头脑。
一旁的唐柔看得眼红。
说来这封北寒本该是她的夫君!
当初娘亲也是说镇北王气数将尽,唐婉嫁过来没多久就要跟着送死,她才哭天抢地的将这婚约腾挪给了唐婉。
如今看着唐婉靠在藤椅上,廊下站着十来个护卫,手边的糕点茶水都是上乘的。
而她,却只能委委屈屈的坐在这硬板的石凳上,晒着太阳,听她和爹爹聊一些听不懂的朝廷事情,心里愈发阴寒,忍不住出声:“王爷总是送礼,可也没瞧见王爷日日陪着姐姐……我前些日子还听说,皇上送了一批美人到别庄里,如今竟也被王爷藏起来了呢。”
“柔儿!”唐玄育斥责了一声,“你姐姐正是静心休养的时候,你提这些事情作甚?”
“柔儿也是希望姐姐好呀。我眼瞧着王爷瞒着姐姐金屋藏娇,心里便总是担忧姐姐失宠,只好当面告诉姐姐,日后姐姐才好应付这些个贱女人。”唐柔委委屈屈的低下头,以帕子擦拭过那几乎不存在的眼泪。
唐玄育听闻此言,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告诫唐婉:“柔儿说的倒也是没错,如今你病着,伤口也难看,王爷年轻气盛,收拢些妾室偏房倒也无事,可若是怀上孩子……”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唐婉无奈扶额,她本来在跟唐玄育说一些朝堂上的事情,怎么这唐柔一开口,便总是将事情弄成了什么宅院争风吃醋上。
她眼底闪过一瞬的寒光,末了却直接将三只兔儿放到地上乱蹦:“云心。”
“奴婢在,王妃有何吩咐?”
“听说皇上给王爷送了一批女子来,王爷可有看上的?”唐婉直接问。
云心沉默良久,摇摇头。
唐婉又问:“哪批女子如今身在何处?”
“……这,这些女子本来是应交给王妃来料理,只是前些日子王爷正在寻暗庄刺客,无心管教,其中两个女子又出面勾引……王爷一气之下,都送到地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