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一路将唐婉带到偏殿。
宫人早已经将这里打点妥当,以供镇北王及其王妃休息。
“王爷、王妃金安。”
“都下去。”
封北寒面色不改,拉着唐婉继续往里走去,宫人们纷纷垂下头,目不斜视的后退离开,还妥帖的为两人将门关好。
唐婉莫名,只等封北寒停下时,她才得到片刻喘息之机,本该挺立的脊背此时微微弯曲,她抬手摁在狂跳不已的心口处,面上都爬上一片绯红:“王爷,未免走的太快了些。”
不仅仅是因为封北寒步子大而快,她跟不上。
她还因为频繁动用邪术,加上而后又用力气逼出太后体内的淤血,唐婉本就已经气息不稳,此时疾走一会儿,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抬眸,眼尾正因为委屈和不适,有一尾薄红,眼底更是带着几分嗔怪。
封北寒方才稍稍托了她的腰后,将人安置在软榻之上:“方才你神情恍惚,像是彻底没了意识,难道,不想同本王解释一二。”
神情恍惚?
唐婉细细回想,方才明白那是邪术所导致的。
她敛眸,刻意将话说的半真半假:“不过是我当时因为太后的事情受了惊。”
“唐柔可说,她曾经见过此情此景。”封北寒说着,稍稍一抬手,就能碰到唐婉那已经开始渐渐青紫的脖子,“以前,也有人掐着你的脖子吗?”
该死的唐柔。
唐婉心底咒骂了一句,感觉到封北寒的靠近,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可男人温热的掌心还是覆上她的脖颈。
人体最为脆弱的关键地方被人抚摸过,放在平时,唐婉定然是要拍开对方的手,免得对方一不留神就将自己的脖子给拧断。
而此时此刻,脖颈上的温度炙热,封北寒的眼也近在咫尺:“别总是瞒着本王。”
封北寒是在关心自己。
唐婉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旧事,突然自己破土而出,叫嚣着让她撕开伪装的表皮,去像自己信任的人倾诉一番,诉说一番。
她渴望着和别人分享过去,也想得到一点安慰。
唐婉这么想着,又迟疑的看了封北寒一眼。
封北寒同样注视着她,将她眼底的纠结和脆弱都收入眼底,终于倾身上前,直接抱着她调换了个方向,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而自己则拉着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肩头。
“我是你的夫君。”
唐婉的头又垂了垂,她试探性的收拢手臂,也轻轻的抬手覆上对方的后颈。
封北寒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紧绷,习武之人的下意识反应,促使他马上就要起身扫开脖颈上的威胁,可他看着怀里的唐婉,看着她脖子上的青紫,咬牙忍下,甚至往她面前凑了凑。
几乎将心脏也全然交付给怀里的人。
唐婉不可思议的抬眸,简单的几个小动作,此时此刻都在她的视野里被放大,像是暖流滑入心脏,让人不得不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