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封北寒猝不及防的开口。
唐婉一口气又生生憋了回去，不自在的对上封北寒的那双眼，心底带着几分希冀，却又多出几分谨慎，她被封北寒注视良久，当即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难以回应。
她从来都是将自己的爱意倾洒而出，却从不求对方还报自己多少。
在她对小檀和弟弟云州全力以赴的时候，心底甚至已经做好了，这两人随时会因为某些事情而离自己而去的打算，她终是认为，一厢情愿的付出于她来说，是最没有负担的。
只要自己高兴，她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可她很难相信，在如今这趟浑水里，真的也会有人一厢情愿的对待自己。
因为未曾猜想过，如今面对封北寒明晃晃的追问，她找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封北寒也没有催促，只是在马车里安静的看着她。
良久，唐婉却耷拉下肩膀，摇摇头：“我不知道。”
封北寒没有追问，而是在等待。
唐婉已经无暇去管封北寒是否有所回应，她自顾自的继续开口：“王爷如今对我的信任，也不过经历过诸多事情之后，打消了对我的怀疑，从而变成一种信任。”
“可你我信任对方又何妨？”唐婉侧过头，同样对上封北寒的冷眼，“我是学士府的嫡女，学士府的头颅永远只向着皇位，日后无论谁输谁赢，你我总归是要分道扬镳的。”
“王爷没有野心，只有一颗赤胆。而我却不见得想在京城的地界里度过一生。既然我们注定要走上不同的道路，此时此刻，又何必戳破窗户纸？”
她一字一顿的解释，心脏却为此钝痛不已。
唐婉不难想象心疼来自于她对感情的贪恋，可她一旦决定和封北寒绑在一起，她总会失去一些东西，她总会面对未来对方移情别恋的可能。
她失去过娘亲和小蝶，曾被许若瑾背叛的难再爱人。
时至今日，难道她还要将自己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从一开始就是骗局的赌桌上吗？
身侧的封北寒迟迟没有说话，就在唐婉慢慢收回目光的时候，手背上突然覆上一层温热。
她低头，看见封北寒骨节分明的手，无声的将自己略小的手包裹其中。
唐婉没有回头去看封北寒，只是半阖着眼睛小憩。
直到快要回府下马车的时候，封北寒还虚虚的握着她的手，唐婉敛眸，复而加重了力道，轻轻反握住封北寒的手，缓缓睁开眼。
“我说了那么多东西，王爷就半点感慨都没有吗？”她问。
封北寒此时才回头注视着她，勾唇浅浅一笑：“你都已经说，我们俩人只相差一片薄薄的窗户纸，又何须继续再说下去。”
唐婉微微蹙眉。
下一刻，封北寒就阻止了想要上前催促的下属，拉着唐婉的手，十指相扣，倾身上前，吻上那柔软的唇瓣。
唇齿相贴，唐婉只依稀听见几个含糊不清的词句。
“这，便是本王的答案。”
唐婉的手心里都渗出汗水来，可面对男人强势而霸道的吻，她眼底只划过一丝寒光，复而环抱住男人的脊背，无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