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凝忙道:“不必了,多谢宁王侧妃的美意,我并未受伤。”
苏晴善解人意、温温柔柔地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虽然姑娘和同伴不曾受伤,我等却不能不为此赔偿姑娘。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让府中管家送些药材、银子过去,权当给姑娘压惊,也算是我对姑娘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君九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果断拒绝道:“不必了!侧妃何必如此客气,我们不过是平头百姓,受不得排场如此大的赔礼!”
苏晴又道:“我知道姑娘是怕这街坊领居间的风言风语,还是说姑娘不信我?怕我们会暗中对姑娘下手报复?那姑娘更是得自报家门了,在场诸位民众皆是见证,若是姑娘家中遭了难,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定是宁王府了,所以我们也会庇佑姑娘,也算是庇佑宁王府的名声。”
围观的民众一听,果然有道理,见这宁王侧妃也是个好说话的人物,便劝君九凝道:“这位姑娘,侧妃娘娘说得不错,这既然能得了赏,补偿姑娘无故受惊之祸,也能庇护姑娘家门啊!”
“是啊,不过这位姑娘本就戴着面纱,是为了隐藏身份么?”
“光天化日之下戴着面纱确实有些奇怪……该不会她身份不能为人所言吧!”
眼看着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君九凝以巾帕覆面的奇怪行为身上,谢瑾瑜连忙上前替她解释道:“诸位,我家小妹以巾帕覆面是因为她近日出了水痘,不便露出面容和与外人接触,因此不能摘下面纱。”
听闻君九凝竟然身上有水痘,周围顿时一片哗然,围观的众人齐齐地往后退了一步。
水痘可是会传染的!谁也不想冒这个险再看热闹。
谢瑾瑜紧接着道:“这位侧妃娘娘,恕我们不能自报家门,您既然说宁王府不会找我们麻烦,那我们便只能相信了。只是您当众说了要庇佑我们,这点请恕我等不能全盘相信。毕竟您贵为侧妃,还能当街遇上刺杀,宁王府的侍卫连您都护不住,更何况我们这些小民呢?”
苏晴眼神一暗,声音依旧柔弱,但是带上了几分惊恐和疑惑:“当街刺杀,公子何出此言?”
谢瑾瑜指了指地上的死马,对苏晴道:“皇室宗亲的马车向来是宫中培育出来的御马,训练有素,性格沉稳,轻易不会发怒甚至失控,除非受到外伤。方才此马发疯之状异常奇怪,前蹄扬得比一个正常的女子还高,定是因为马蹄受伤,而且还不是小伤。”
苏晴偏过头看了一眼侍卫长,对方立即上前查看死马的前蹄,果然在两只前蹄上发现了两枚有三根尖刺的扎马钉。
侍卫长将扎马钉从马蹄上挖下来,捧着那沾血的铁器递到苏晴面前:“侧妃娘娘,您看。”
谢瑾瑜道:“这是战场上用来对付战马的扎马钉,绝无可能出现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侧妃娘娘,有人蓄意谋害,您却还被蒙在鼓里。”
苏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公子果真学识渊博,眼界比我一个闺阁女子宽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