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君元夕脸上闪过一抹狠色,说出了跟自己方才所言自相矛盾的话:“父皇,太子哥哥看着并不吃惊,难不成早就知道此人存在?而且这人身份不明,慕大人也说这人身边的那个侍卫是长姐在梁国时的贴身侍卫。还是把他们都抓过来,好好查问一番。”
君清漓瞥了君元夕一眼,忽然笑道:“二妹妹怎么现在又替那人说起话来了?方才不是说那人要杀你,还带着她的部下追过来么?怎么我看着怎么像是那些人才在追杀这二人,二妹妹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能从那么多人手底下跑回来,这才奇怪吧。”
君元夕脸不红心不跳地辩白道:“方才我被那些白衣人掳走后,路上碰见这女子还有他身边的侍卫,他们身后还带着一群人,一见到我便提刀朝我冲过来,我当然会认为是他们想杀我,而且后来战局混乱,我又受了伤,这才记忆混乱。但那女子对我是抱着敌意还是好心,这点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她看向文帝:“父皇,我和太子哥哥猜测再多都没用,得细细盘问那个长得像长姐的女子,再把那些掳走我的人抓起来才能查出真相。”
君清漓看出她心里打的算盘,冷笑了一声,并不说话。
而文帝已经从方才十分激荡的心情中缓和过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前面被包围的人影,慢慢地点头:“不错,把他们带过来盘问。”
君九凝扬着下巴,因为腰上的伤隐隐作痛走得不快,但她仍旧整个人笔直地朝文帝等人走去。
包围着君九凝和闻非的禁卫军慢慢地退出一个缺口,君九凝淡然地走出去,直到行至文帝面前,这才慢慢地行了个礼:“不孝女君九凝,参见父皇。”
她的生意、她走路的姿态,都和从前的“君九凝”一模一样。
文帝本来按捺下去的心情又死灰复燃,两只瞳孔中流露出难以克制的喜色和怀念,还有浓浓的疼爱之情。
文帝缓缓开口道:“众人皆知,楚国长公主君九凝在梁王宫大殿之上遭遇刺杀,众目睽睽之下断的气,梁、楚两国多番验尸,确定身份。你说你是君九凝,你可知自己翻了欺君之罪、冒犯皇族之罪、对二公主不利之罪,数罪并罚,足以让你遭受五马分尸之刑!”
说到最后一句,他已是疾言厉色,双目颇有压力的瞪视着君九凝,周身都散发着震怒的气势。
君九凝抬起头,毫不畏惧地对上文帝的视线:“父皇,那棺橔里躺着的不是儿臣,是易容成儿臣的尸体,父皇可以派人前往皇陵,启出棺木,尸首会腐烂,人皮面具却不会,您只需一观便知里面躺着的那个‘君九凝’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文帝心中其实已经信了五分,但他看了看君九凝,有些不忍以厉色相对,便看向慕云:“慕大人,你是被太子留在梁国调查的,依你看,此人到底是不是长公主?”
慕云恭敬地朝文帝拱手行礼,言简意赅:“如果她不是的话,臣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文帝道:“那你既然确认长公主还活在世上,为什么不早些传信来告知朕和太子?”
慕云看了一眼君九凝,苦笑一声:“微臣不敢欺瞒陛下,实在是因为臣跟着公主前往夏国时,被公主身边的人所伤,又遇上山匪,险些丢了性命。后来身上的伤稍微好了一些,又苦追公主踪迹,臣那时足迹遍布半个夏国边境,实在难以寻找到公主,也是偶然查到公主已经回楚的消息,便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君九凝瞪着他,满口脏话差点没能忍住:慕云被他们所伤?还遇上山匪?
拜托,那当初囚禁她的人是谁?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