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君清漓虽然觉得后宫仍旧一团乱麻尤待整理,但朝廷官员事关国本,自然重要的多,也只好上朝去了。
只留君九凝一人在正泰殿中,既要守着文帝醒过来,又得看着云贵妃的胎,不能让她出事。
君九凝心力交瘁地坐下来,疲惫地捏捏眉心,又按了按不断跳动的眼皮。
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此时,一个小宫女趁着君九凝不注意,摸出了正泰殿,直直地往朝会的方向去了。
君九凝亲自看着太医给云贵妃把脉、喂药,折腾了好一会儿,云贵妃总算不嚷嚷着肚子疼了,太医院院首也说云贵妃的胎像已经稳定下来,只是千万不要再情绪激动,否则既损母体又损胎儿。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有些讪讪地看了君九凝一眼。
而云贵妃此时也冷着脸看向君九凝。
君九凝:?
你们看啥呢?关我屁事!可别来碰瓷啊!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稍微解释一下:“云贵妃娘娘,太医也说了,叫您少动气呢,遇事得想开些。虽然父皇昏迷前斥责了二妹妹,但他心里是有这个女儿的!终究是亲生骨肉,就算二妹妹一时间不懂事,总是做些陷害兄姐的事情,父皇那么大度,也是会原谅她的。只是您作为二妹妹的生母,还是得对她多加教导啊!”
云贵妃一听她这么说,差点又一翻白眼,被气得厥过去。但好在太医还在,立马劝道:“这里的宫人来来去去的,要照顾皇上,难免嘈杂,影响孕妇心情,贵妃娘娘还是回宫养胎比较好。”
君九凝也附和道:“是啊,太医都这么说了,您就回去吧。”
云贵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笑:“多谢长公主关心,只是我惦念皇上的身子,想知道他如今昏迷到底是因为什么,大概多久能醒,还请太医为皇上诊一诊脉,给我一个确定的回答,我也好放心。”
君九凝忽然伸手一拦:“慢——”
云贵妃偏头看过去,君九凝的脸上带着一点桀骜不驯的笑,似乎并不打算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也不打算让她的提议被采纳:“贵妃娘娘,这什么时候醒这种事情岂是靠诊脉就能判断出来的?想必是当年的空灵神医,一手探脉之术出神入化,也做不到吧?而且给父皇诊脉这种事情岂是随便找个太医就能做的?父皇的脉象可移植都是太医院院首在照顾,旁人不懂父皇体质,只靠一次探脉,更是没什么说服力了,反倒让人觉得贵妃娘娘行为古怪——毕竟方才您刚说过对我和太子不利的话,这厢就要让人替父皇诊脉,倒像是要图谋不轨呢。”
“你!”云贵妃伸手一指君九凝,气得嘴唇都在打哆嗦,“笑话,如今皇上昏迷,只有你君九凝和君清漓趁机占尽了便宜,本宫实在不得不怀疑你们的动机。”
说着,她从一旁的美人榻上站起来,扶着腰,吩咐道:“既然公主殿下说了要找太医院院首才有说服力的话,来人!去把太医院的院首大人给我叫过来!反正不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有关于皇上身体的具体消息,本宫绝对不离开正泰殿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