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君九凝眼睁睁地看着江林畔的脸色由本来带着一点轻松,忽然变成了凝重。
他四指搭在文帝腕上许久,神色愈发难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十分不好的事情。
君九凝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难不成,文帝真的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她心里正七上八下,江林畔却忽然把手指从文帝腕上撤开,眼神震惊,仿佛没有回过神来。
云贵妃急切地开口道:“江太医,皇上的身子如何?”
江林畔脸色难看,眼神不自然地游移几下后,忽然对君九凝道:“公主,可否请您帮老臣一个忙,伸手让老臣探一探脉?”
君九凝不由得捏紧了手心,却没有按照他说的乖乖把手递出去:“江太医,可是父皇的脉象有什么不对劲?”
江林畔犹豫地张了张口,不敢乱说,便道:“臣怕是自己诊断错了,因此需要一个参照,只是臣对自己的脉象太过了解,无法借着给自己把脉来判断,因此才希望公主殿下能让老臣诊一诊脉,好得出一个结果。”
云贵妃挺着肚子挤过来,朝江林畔伸出手,主动道:“江太医,公主不愿意的话,便由本宫代劳!方才有太医刚给本宫诊过脉,说是胎像平稳,只是因为方才情绪激动略微震动胎气,只需静养即可。”
江林畔自然不会拒绝,替她搭脉后对云贵妃道:“贵妃娘娘的胎儿安然无恙,一切皆如方才的太医所说的那样,并无大碍,只消静养。”
云贵妃得意地抚了抚肚子:“那太医可以判断方才你替皇上诊脉的结果了?”
江林畔思考了一下,对云贵妃道:“既然贵妃需要静养,那这结果,贵妃娘娘还是不要听的好。”
听他这样说,分明是话中有话,君九凝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云贵妃却不依不饶地道:“皇上究竟怎么了?难不成方才公主给他吃的丹药根本没什么用?”
江林畔为难地环顾了一下,在场之人只有君九凝和云贵妃,剩下的都是正泰殿中伺候了文帝好些年的太监侍女。
但真话不能广而告之。
江林畔只好支支吾吾:“公主那药也许并不对症,真正治疗效果如何,还是请太医院的其他老太医过来吧……”
云贵妃忽然疾言厉色道:“你身为太医,在本宫面前也要隐瞒皇上的病情么?!还有,什么叫公主的药不对症,皇上发病之后只吃了公主和太子拿出来的药,他究竟怎么了?!”
君九凝见事态不对,恐怕文帝身上怕是不好,江林畔这么说是不想把消息传开,但云贵妃在这里大吵大闹恐怕会坏事,便喊人过来把她拉走:“来人,云贵妃在此处实在影响父皇休息,把她带回去!”
外头候着的宫人进来的同时,君元夕竟然也过来了,还带着一群穿着官袍,看着十分眼生的男人。
君九凝一见她就头痛,而且在这种时候根本懒得搭理她,便皱眉:“怎么把她放进来了,父皇病重,御前伺候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对正泰殿的把守如此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