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十八闻言，把头低得更低了，仿佛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属下无能……”
慕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先离开吧。”
君九凝本以为他说的离开，只是离开这片可能散布着顾云眼线，或者宫中寻找顾易的禁卫之地，但没想到严十八护送几人上了一辆马车，朝凉城城外驶去。
君九凝奇怪地放下马车帘子：“这是什么意思？不把顾易送回去了？”
慕云刚服下一粒镇伤药丸，正在闭眼休息调理内息，闻言睁开了眼睛，看了君九凝一眼：“你觉得把顾易送回去，他会有活路么？”
君九凝没太明白：“可是好歹他也是顾云的亲侄子，被他一手养大。”
说这话的时候，她可以放轻了声音，并且看了一眼趴在她腿上，睡着的顾易。
小小年纪人儿，可能因为今日受了太多惊吓，此时即便是在睡梦之中，竟然也皱着眉头，看起来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
慕云也低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想起什么，自嘲地笑了笑：“谁告诉你，顾易是他养大的？”
君九凝奇怪道：“不是他，还会是谁？难不成是你吗？啊哈哈……”
见慕云不言语，她悚然一惊：“真的是你？”
可是算算时间，顾易长大的那段岁月，他不是应该在楚国么？
君九凝顿时有些迷糊了。
见她一脸疑惑，慕云斟酌了一下，轻声道：“不是我，不过，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罢了。”
君九凝还欲再问，慕云却自己把话题岔开了：“你可知道今日之事缘由？”
君九凝其实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但是因为她对一些事情的了解还是不够，抓不住其中重点，所以猜得不够大胆。
慕云语速慢吞吞的，却结合着此前在君九凝话中得出的信息，慢慢推算出一个大致的轮廓，听得君九凝是目瞪口呆。
“你应该记得，之前你曾说过，在上一世，或者说是另一个世界，‘慕云’和凤云兮共掌天下，而这凤云兮还拥有诸多的追求之人。”
“我可以肯定，那个‘慕云’，不是我。”
原书《倾城风云》中，删减片段。
凤云兮看着对面的“慕云”，娇笑了一声：“慕大人，你说你要与我合作，可如今我手底下已经完全掌握的国家可不止一个夏国，而您……怕是被你哥哥打压得够呛吧？”
“慕云”笑了笑：“公主，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莫欺少年穷。”
凤云兮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好一个莫欺少年穷，慕大人，不得不说，您倒是比‘那一位’识相多了。”
“慕云”将一只手肘放在面前的石桌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脸侧，懒懒地托着腮：“我兄长此人，虽说与我目标一致，可他是奔着死去的，而我，是奔着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