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凝摇摇头，蹲下来把花瓶捡起来放回桌上，对上了慕云的目光。
对方的眼里似乎浮现几分疑惑：“公主身体不适？”
君九凝道：“无碍。只是昨夜没有睡好罢了。”
慕云难得好心：“不如臣给公主把把脉吧。”
君九凝直白地拒绝道：“慕大人，我今天来不是找你看病的。您是大忙人，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慕云挑了挑眉，对君九凝拒绝自己难得一番好意的行为感到可惜：“那好吧，那臣就直接问了。”
君九凝其实很有些不适，但还是强打精神地掐了自己一把，道：“问吧。”
慕云道：“那日我走之后，顾云一定单独质问过公主吧？不知公主能否将你们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君九凝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记忆却有些许模糊，她只记得顾云跟她对话的大概内容，一字不差……也太夸张了些。
但她越是努力回想，胸口的滞闷感便越是强烈。
君九凝刚想开口说话，唇瓣微张，却感觉到一道热流从鼻子处涌出，迅速地流过嘴唇，流过下巴，滴在书案上。
这时她看见面前慕云的神色忽然一变，似乎非常吃惊。
难不成她真的感染风寒了，所以才会在慕云面前控制不住地流鼻涕？！
君九凝顿感有些丢脸，低头伸手往自己脸上抹去。
手上沾染的鲜红之色让她的动作刹那间僵住了。
君九凝不敢置信地又抹了一把，那片血迹又被糊得更大了。
什么鬼？她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流鼻血？
君九凝狼狈地转过身，不想在慕云面前继续丢人，但刚走了一步，她浑身一颤，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直挺挺又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闻非连忙上前将她扶住，焦急地用手掌轻拍君九凝脸颊：“公主？！你怎么了？醒醒！”
慕云也觉得奇怪，绕过书案走到二人面前蹲下，伸手拉起君九凝手腕，手指搭上去诊脉。
闻非皱眉看了他一眼，并未阻止，反而急吼吼地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流鼻血又晕倒的？”
慕云探了一会儿脉，脸上也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似乎被君九凝的脉象难住了。
君九凝的脸色难看，状态也奇怪，但从脉象来看，她却没有任何事情，最多就是一个休息不足的症状。
但这完全没有办法解释她忽然的晕倒。
闻非见慕云也是沉默良久，不耐烦地把人抱起来想离开慕府去找别的大夫，慕云却将他拦下：“我若是找不出君九凝身上的问题，任你寻遍整个凉城，或者说，寻遍整个天下，也寻不出可以为她诊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