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芊芊是家里老幺,上头四个兄长对她多有忍让,而父亲虽然官位不大,但家中仗着有个当后妃的姑母也得到不少便利。
没人敢明着得罪他们,就怕施家一不顺心了,妍妃娘娘在老皇帝身边吹几句耳旁风,就有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看见施芊芊哭泣离去的背景,晏水谣只想说:妹妹,想开点,下一个会更乖。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府前的长街上,晏水谣才回过头来,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闫斯烨,“王爷居然老少通吃,连一名十二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啧。”
算起来,闫斯烨当时也还年轻,就二十出头,竟引得一发育未完全的半大点的姑娘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娘子这话从何讲起,如何是我不放过她,为夫才是深受其扰的受害者,当年为保全清白,做了不少努力。”
闫斯烨插科打诨道,“娘子这番指责实在太伤为夫的心了。”
明明是他招蜂引蝶欠下的风流债,一直没处理干净才遗留到现在的。
晏水谣盯着他那张被造物主偏爱的脸,无声凝视一分钟,然后抬手拢一拢他的领口,语重心长道,“王爷,相貌太美不是你的错,但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哦。”
她认认真真强调,“尤其是王爷这样的,若遇到个少不更事的色胚子,实在危险得很。”
她一本正经向闫斯烨灌输:她们都是馋你的身子,只有我,是既馋你身子,又爱你的灵魂!
闫斯烨感觉领口一紧,露在空气中的喉结都被束紧的衣领极其小心眼地遮住了,仿佛他是个不能给外人窥见的黄花大闺女。
即便被人这样扼紧喉口,闫斯烨也并没生气,随她两只小手在自己身上霍霍,纵然地笑叹道,“不回去再睡会儿了?昨儿睡下的晚,今天又起这么早,打了这会子嘴仗不累吗?”
“有点。”
晏水谣实话实说,但她拒绝回去补觉,“可我都穿戴好了,还花心思整了个妆面,安穗梳的发型也好看,就这么拆掉去睡回笼觉太可惜了。”
顶着这么一副艳压情敌的优越妆容,竟然就回屋睡觉去,岂不是白费她大清早起来的这番功夫了。
“我们带上崽崽出去逛一逛好不好?”
她两眼亮晶晶的,闫斯烨轻啧一声,“我没意见,只要你不嫌累。”
“不累不累,出去吃碗咸豆花鸡汁小馄饨灌汤包和香菇纸皮大烧卖就回血了。”
晏水谣一口气报出一大串早点名,顺便吸溜了下口水,成功把自己说饿了。
毕竟哪个女孩会嫌逛吃买累呢!只是想一想就精神抖擞呢!
“行。”闫斯烨轻笑,“还挺会吃。”
他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拿银袋,再把那小畜生拎过来。”
闫斯烨原本没打算出府,一些贴身的物件都留在房中,回屋取过之后,把周管家准备的早茶分给府邸下人了。
胳膊夹住还在迷糊的小雪狼,就去大门口同晏水谣汇合。
小雪狼前一秒正流着哈喇子睡得正香甜,下一秒就被夹到它阿爸胳肢窝下,整只狼悬到半空中,被晃得七荤八素。
幸好它阿妈看不过眼,伸手把它接过去抱着。
闫斯烨冷眼瞥它,日常教训儿子,“就知道睡,你阿妈出去这么久,一点没察觉到,养你有什么用?不如养头猪,猪肉还值个几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