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两只腿跟灌了铅似的,死死粘在地上,一点都使不上力。
钟熙.来扶她,她反而一个重心不稳朝旁边摔去,就在她侧边身子即将栽倒在金砖上的时候,她余光瞥到八公主闫灵翘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都这样了,内心还忍不住吐槽闫灵翘。
啧,长在深宫里的公主就这点出息,扔块石子,看人绊一跤就能开心成这样。
而吐槽完,她发现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到来,她栽进一个暖烘烘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抱紧来人精瘦的腰腹。
看见闫斯烨一脚迈入祠堂,皇后与妍妃都怔住了,她们以为先帝驾崩,闫斯烨会有许多事务要安排,一时半会抽不开身。
她们一会儿派个宫人送晏水谣回府便行。
至少避免了当面跟老四对垒的尴尬。
可她们不知道,闫斯烨一直心系这边的情况,本想着只是为先帝念经超度,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但他总是放心不下,想着先把他家丫头接回府邸,再回宫处理旁的事。
结果一来就看见女孩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磕去,一旁的钟熙惊呼出声,眼见她侧边额头就要磕到地砖了,闫斯烨运功飞踏而至,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他自小在宫里长大,稍微瞥几眼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而怀里的小姑娘浑身冰凉,脸上却微微发烫,泛出不正常的潮红。
他原本皮肤就苍白若纸,此时更显阴森,精巧的五官都渗透出丝丝寒气,“皇后娘娘,儿臣将王妃交与您的时候可是能走能跳的,您身为后宫之主,就这样将她还给儿臣,是不是大有不妥?”
皇后再次怔愣住了,这还是她印象中,闫斯烨第一次言语冲撞她。
她虽然对这老四算不上多了解,但也知道他性情寡淡,从小又没了母亲,稍大点就被扔去军营历练,身边遇到的几乎都是男子。
所以不喜牵扯女人家的纷争,就算有些妃嫔对他语气不善,他也从没计较过什么。
更别提她这个身份尊贵的皇后了,不管心里怎么想,但表面功夫还是做足的。
皇后被他质问的浑身不自在,想来过段时日她儿子继位,册封诏书下来,她可就是一国太后了,怎能被闫斯烨的气势压一头。
她沉声道,“本宫也不知道四王妃年纪轻轻,体质却如此之差,才为先帝诵经一日就受不住了。”
“这里包括本宫在内,半数妃嫔的岁数都在四王妃之上,大家还不都是一样在这儿为了……”
“真的都一样吗?”
没等她说完,闫斯烨居然出声打断,丝毫不给她面子,冷眸如刀,“佛祖之前不打诳语,皇后敢当着神佛金身的面,再说一次方才的话吗?”
皇后这才猛地想起,这里是宫中祠堂,里面供奉着大小佛像数百座。
在佛祖面前说谎,是要遭报应的。
她那些狡辩的话临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闫灵翘见她四哥跟变了个人似的,当众忤逆皇后娘娘,也吓得躲到她母妃身后。
此时晏水谣其实缓过来了,只是腿僵的厉害,一时动弹不了,但人是清醒的。
可为了唬一唬那些人,她故意紧闭双眼,安详地倒在她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