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闫斯烨默认了,她捏紧瓶盖小声问,“王爷,你趁我昏睡的时候去洗劫国库了?”
闫斯烨把半流动状的膏体倒在手中,用内力捂热了,然后覆盖到晏水谣红肿未褪的膝盖。
他拾眸看一眼晏水谣,“这个词用的好,洗劫,很贴切。”
他平静地说,“时间有限,赫兰只能半夜行事,现在只运出一部分,剩余的争取在一周内再运走个三分之二吧。”
听他这强盗当的脸不红气不喘,晏水谣钦佩极了,“你是准备断了闫继昌的财路呀,让他当个光杆皇帝?”
闫斯烨不置可否,“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该自己想法子怎么搞钱。”
“再者说,这些钱财落到他手里,以他的性子多半就拿去中饱私囊了,不会切实地用在百姓身上。”
“不如我替他行个善,把这些东西给到真正该给的人。”
晏水谣听着还挺有道理,她感觉膝盖上升起一抹舒适的凉意,几秒之后就化在皮肤里了似的,反上一股暖流。
配合着闫斯烨绝佳的按摩手法,简直舒爽似神仙,忍不住发出小猪一样的哼唧声。
她怀疑这瓶小药膏不仅能活血化瘀,大概还能美容养颜。
的确应该给像她这样识货的人!
“你昏迷的这三天,夏北明着倒是没什么情况,都在为父皇后事奔波,再有就是忙着闫继昌的继任大典。”
闫斯烨用按摩小哥的专业手法替她揉捏,顿了下,又道,“不过大燕那头发生很多状况。”
他知道晏水谣不是真的晏三,对姓晏的那一家子几乎没什么感情,便也不瞒她。
晏水谣听到这个,立马又来劲儿了,夏北的八卦再好听,毕竟她现在还不能完全把人名跟长相对应上,听着总像在听说书。
但大燕的八卦,她可就很有代入感了。
往昔的回忆刺溜一下就上头了。
她立马进入吃瓜状态,紧紧抱住小雪狼,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王爷你说吧!不急,一件一件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闫斯烨看她来了精神,苍弱的面色因为八卦而泛起一圈红晕。
他颔首笑道,“行,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我一样样与你说。”
他略微思考了下该从何说起,便道,“第一件,晏千禄被革职查办了。”
这个并不稀奇,在晏水谣的意料之中。
大燕帝被打回老家以后,肯定头件事就是找晏千禄算账,非但没看住闫斯烨,居然还被他瞒天过海用一具假尸体蒙混过去了。
晏水谣点头,“革职算是轻的了。”
“嗯。”闫斯烨漫不经心补充,“还当着众朝臣的面打了四十大板,人虽然还活着,但腿废了。”
晏水谣忍不住喔嚯了一声。
这才是真正的膝盖以下被咔擦掉,没救的那种。
但想了下,她就皱起眉头,“这糟老头子坏得很,瘫了就瘫了,可我娘亲不很惨?他如今既没钱,又没权,既老又残的,还得我娘人前人后地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