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皇后并非昔日的先皇后。
而是闫继昌原本在王府时的正妃陆瑶,他登基后,陆瑶自然而然被册封为新任皇后。
晏水谣落在棋局上的目光微微闪烁,她依然淡笑着说,“皇后娘娘出身高贵,是英亲王的嫡女,性情端庄稳重,确实极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而我不过是沾了王爷的光,否则谁认识我是谁。”
年富儿顿时来劲儿了,双眼发光,“皇后娘娘长得漂亮吗?是不是大眼睛,小翘鼻,樱桃嘴!”
“好看是挺好看的。”
晏水谣忍笑道,“就是不知道那五官排列到一块,符不符合你的喜好。”
她说着眼光不经意飘过安穗,笑问她,“怎么,还没想好怎么落子吗?”
“就是!安穗姐你太慢了!”年富儿立马在一旁帮腔,“再不下,这局就当是夫人赢了啊。”
安穗看着晏水谣毫无野心,风轻云淡的模样,她低手随便放了个位置,腼腆回道,“我没夫人聪明,再下几盘也是输呢。”
晏水谣勾唇不语,这一局很快就定了胜负,她毫无悬念地胜出了。
但并不是她棋艺有多高超,不过是安穗没有把心思放在棋盘上罢了。
这盘刚一结束,闫斯烨就回来了,年富儿识相地把玩乐的东西收起来,跟安穗一起退了出去。
“输棋了?”
闫斯烨一眼就看出她神情微妙,挑眉问她。
“没。”晏水谣透过半敞的窗棂,远远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小丫头,耸肩道,“安穗刚试探我呢,似乎是想看我有没有当皇后的野心。”
闫斯烨并无意外,只是散漫评价,“林嫔和六弟把她教导的很好。”
晏水谣幽幽叹了一叹,“我只是不明白,他们连一个丫鬟都要培养成这个模样,有野心,也有算谋,那他们为什么要娶钟熙呢?”
“她是个很纯净的姑娘,不管林嫔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她都不适合在那种氛围下生活。”
晏水谣对钟熙的印象还是极好的。
尤其是上回祠堂事件之后。
她一直相信,只有遇到过一些事,才会知道平日那些围簇在自己身边的,到底是人是鬼。
那天只有钟熙想替她说话。
尽管钟熙是个社恐女孩,但当下的行为是她的本能。
是她与闫非同,与林嫔不大一样的地方。
晏水谣总觉着这个女孩同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钟熙是老六当时可以选择的朝中适龄女子中,各方面条件最好的了。”
闫斯烨大概能猜到他们选择钟熙的理由,“或许林嫔也没想到,钟熙父亲的官职也不小了,养育出的女儿居然是个兔儿胆,一点心机也没有。”
可钟熙只是胆子小,人不笨,她早晚会察觉出点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夫妻之间也是一样,只怕到时候他们未必能走下去。
这边的女子一旦没了夫君的尊重与疼爱,很快就会变成一朵行将凋零的花。
晏水谣正为钟熙的未来担忧之时,赫兰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张口就说,“爷,西郊乱葬岗那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