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太师椅上的寒同甫气得眼睛都红了,寒聪之所以敢胡作非为也是因为寒家亏钱他母亲的。
寒同甫悲哀的说道:“你母亲付出那么大的牺牲,你就想要用在这种地方?她一个人在北方的上京你知道有多难么?”
这是寒同甫心里的痛啊,自己的小妾带着三房的年轻人到上京打下如今的局面,其中的生死大难谁都知道,付出的代价大家不提罢了。
寒聪也满面悲凉:“我当然知道她有多痛苦,每天晚上她都想要死掉算了,若不是因为有我的拖累,如不是因为三房的族人,她早就死了。”
“所以,我要的不止是保我!”
寒同甫问道:“那你还想要什么?说来我听听。”
寒聪道:“我想要三房一个吃饱饭的机会,让三房族人能吃上肉的机会,能让我娘回来享福的机会。”
“让三房也能做蜡烛和皂角,让他七房把秘方共享给我们三房。”
他直言不讳,他状若疯魔红着眼睛问寒同甫。
坐在太师椅的寒同甫沉默了,他抬头看着房梁。
想要七房的秘方死不可能的,当初分家的时候每一支人都带着自己的家底,在这襄州拼了命的活下去。
没有相互扶持,大家都是吃苦熬过来的。
现在三房一句,要七房的秘方,人家怎么可能给你。
“从七房的碗里吃饭,咱们寒家没这个规矩。”寒同甫拒绝道。
跪在地上的寒聪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他并没有强求,而是默默的来上一句:“爹,如果不给秘方也行,让我们三房跟着他们七房的人一起干活,一起做蜡烛,我们三房工钱只要一半给他七房干上三年。”
心思显露,图穷匕见。
给七房干三年的时间,这蜡烛怎么做的根本就不可能瞒得住,到时候他们三房自然也就有了秘方。
这下寒同甫沉默了,他所求的也就是个台阶。
同族之间赏口饭吃,此乃人之常情,理由也说得过去,何况三房只要一半的工钱。
更别说七房的是个姑娘,纯纯的赔钱货,若是当初嫁给周天予还好,能为寒家拉来助力。
想想那场休夫宴会,寒同甫到现在都觉得脸上无光。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颤颤巍巍,但是他以后三房的孩子,永远是寒家的骨血啊。
寒同甫长叹一口气,躺在椅子上说道:“你让我想想。”
默默地看着房梁,脑海中摒弃感情,只剩下利益。
几番权衡利弊,几番的仔细思考,最后却坐直身体。
“不行,七房和你们三房不管谁做这蜡烛生意对我没有影响,可雨瑶的外公,可还掌管着南下大梁城的水运。”
“为了家族未来二十年的计划,我不能允许你胡闹。”
寒聪立刻问道:“咱们寒家就没用过转运使的船,不都是和他们的商人采购的么?真的想要运货去大梁城,难道非要求雨瑶的外公?”
寒同甫点头:“没错,除了雨瑶的外公,唯有罗家的朝贡船队可以承载这么大的货运量。”
“可这次的计划,罗家另有筹码。”
寒聪沉默了,若不是有滔天的好处,想要调动罗家的朝贡船队,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正思考之际,忽然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罗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