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伤悲就像一杯香醇的酒,初时辛辣痛苦,但细细品味,内心又充满再次相见的期待。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不断重逢,不断离别,若暂时的离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何乐而不为呢?
生活不断向前,没有谁离开谁无法生活,人皆是独立的个体。
笑着不舍地送别周良,小伙伴闷闷不乐好几天,但新鲜事物的到来,他们激情满满地投入新生活。
正如孟糖所言,没有周良在身旁,她似乎更坦然地接受摆烂。
小学时连跳两级,初中又跳了一级,就在她打算升级高中时,姜老师找到她,与她推心置腹的聊天谈话。
姜老师说,人就该在应有的年纪做应有的事,她只是孩子,用不着那么大压力。
姜老师还说,等过了春节,市里会派新老师来村里教学,倒时她会回市里结婚生子。
零零种种,两人聊了很久,天南海北的聊,成年人的思想似乎一度达到共鸣。
姜老师离开时,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孟糖,有时我觉得你有孩子的天真纯朴,但又有成年人的利益取舍!”
满山的花瓣妖艳地开了整整两个星期,直到一场暴雨的降临,美丽的花瓣纷纷落在树下,远远看去,犹如‘花葬’!
花瓣凋零,小小的果实不知不觉长出,等到众人发现之时,已然有大拇指般大小。
嫁接的玫瑰花妖妖娆娆地开出火红的花骨朵,为了赚钱买实验器材,孟糖偷偷摸摸地将其带到镇上,蹲守在电影院卖给经过的情侣。
搞实验是一种极其烧钱的玩意,因着孟糖在山间独享一片区域,为防止遭受生物迫害,孟糖买了昂贵的缆线将其围气,并通过姜老师在市里购买摄像头按在树上。
砖厂搞得红红火火,光每年分红都不少,何况依仗学习成绩好,孟糖又赚取不少奖励,她自己也偷偷摸摸搞小生意,但赚钱如流水,花钱更是如流水,还是连声响都听不见。
小小的实验室五脏俱全,各种器械以及资料一应俱全,但没有专业知识,仅凭书本记载,着手实验,可想而知犹如瞎子过河,全靠摸。
第一批研究的植物是人参,要知道人参可补元气,补心血,是大补之药,孟糖有幸在山间地头找到两棵,卖了不少钱,后来因为偷偷买器材,口袋空空之后,又满山遍野寻找到两棵人参,不过她并没有为了蝇头小利直接卖掉,而是栽种在营养土上,对人参成分进行提取,将人生的枝杆嫁接到其他植物上,等它结籽时,收取籽子,培育幼苗。
方法总是比困难多,但生活并非一帆风顺,除了学习和研究,孟糖还有一小部分时间耗在亲戚们的无聊以及小伙伴的打闹。
五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年迈六十以上的老人来说,活着每一天都像是老天爷的恩赐。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师父年轻时饱受苦难,经历各种困苦,虽然生活在逐渐变好,不愁吃也不愁穿,但是年轻时饱受的病痛也随之折磨着身体。
腰椎间盘突出,颈椎病,月子病,头疼病,风湿病等等,数不胜数!
五年时间,住在遥远西方的五叔才带着老婆孩子回家一趟,仅住了不到十天又急匆匆离开。
为了生活,他一边打零工,一边承包土地种棉花,后来孟糖与他通信,满满当当的三张纸列出利弊之后,第二年在地里种了水果。
去年收到五叔种的哈密瓜,又大又甜,仿佛要把一颗心给甜到嗓眼。
为了爱情离开的孟华国在隔壁村待了不到两年,因为无法忍受常玉红的神神叨叨,已经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在一天深夜,背着行囊离开家,一走就是好几年。
暴虐成性的孟华建改不了骨子里的暴虐,动不动挥舞拳头打老婆,但刘秀兰似乎开了窍般,一旦孟华建对她动手,就拿着菜刀与他拼命,两人每次干仗都若浴血奋战。
最初孟华建不把刘秀兰当回事,只认为自己没狠心,没下死手,但干仗几次后,身上被砍得刀疤落刀疤,彻底歇了心思,现下又乖又怂。
不知是环境影响还是刘秀兰骨子里有暴虐属性,虽说孟华建不再对她下死手,但刘秀兰却一反常态,一旦孟华建做出让她不满意的事情,便对他又吵又闹,长久之下,他们的孩子似乎也有暴虐脾性。
好在二妮和招娣被爷奶养育,两人倒是乖乖巧巧,老实又忠厚。
时间就像流淌的沙,不知不觉又三年!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孟糖等人发生巨大变化。
结束揪心又忐忑的高考,四人抱着西瓜坐在望月台,打打闹闹述说着心情。
一拳打爆西瓜,宋雨拿着勺子咬着火红的西瓜瓤,大声炫耀:“孟孟,高考终于结束了,我感觉考得还不错。”
“嗯,你一定会考上理想大学。”孟糖真诚祝福。
周满意眨巴着眼睛问道:“糖糖,你准备报哪里的大学?”
“我啊,都行,谁给的钱多,我就上哪所。”
孟杰惊掉下巴:“妹,你钻钱眼了?”
“喏,实验室的这些东西哪一项不花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里面撒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