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刀刃进得更多了。
曲溪眼睛挣得通红,从喉咙里面艰难的挣扎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字眼:“不……”
鲜血顺着匕首流到了曲溪的手上,陶燃看了便轻笑了出来。
“曲溪,我真后悔当初把你捡回去。”
“不……”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沾满血丝的眼中滚出来,水意堆积在眼尾的时候,像是血泪一般。
可陶燃没有丝毫怜悯。
她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来人!救驾!”陶燃脸色苍白至极,出口的嗓音都有些颤。
守在外面的侍卫第一时间便冲了进来,看见陶燃胸口插着的匕首之后惊骇得大喊:“太医!快去叫太医!”
燕长清先前听闻陶燃单独召见了冉柏文,心中酸涩,又怒又气,当即丢下一众大臣便往着兴庆殿而来。
不过才挨近了一些,便看见一众锦衣卫严正以待,还有人大呼叫太医。
那一瞬间,燕长清心脏似乎都跳到了嗓子眼,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是狂奔向了兴庆殿。
推开人群,在见到里面的那一幕之后他几乎目眦欲裂。
倒在血泊之中的陶燃胸口插着一柄匕首,脸色苍白,胸腔的起伏近乎于没有。
好像……好像没了生息一样。
“不要……”燕长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的,唇瓣抖得厉害,踉跄着跪在陶燃旁边。 眼泪无意识的掉着,像是没了魂魄一样,无措到像是一个孩子。
陶燃眼睫颤了颤,张口想要说话的时候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太医呢?!太医!!”燕长清哭喊着,手脚发抖,看着陶燃伤口上不断溢出来的鲜血绝望而恐惧。
赶过来的十多个太医看到这一幕之后脸色大变,纷纷围过来赶紧为陶燃止血。
一天一夜的折腾,总算是保住了陶燃的命。
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老太医呼出一口气。
可总算是抱住自己的脑袋了。
他战战兢兢的瞥了一眼守在旁边的两尊大神。
床上那位躺了多久,这两位便不眠不休的守了多久。
那死气沉沉的模样,像是被抽尽了所有生机一样。
老太医暗暗叹息一声。
情之一字,害人哟。
“太子殿下,侯爷,陛下性命已无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燕长清眼中全都是血丝,下颌也冒出了短短的胡茬。
此时像是绷紧的弦一样,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让他的理智彻底绷断。
旁边的林白意同样。
顶着巨大的压力,老太医额角又冒出了些冷汗。
稳住声音,他斟酌着词句说道:“陛下被伤了根基,虽说性命无碍,但此后恐就要用药养着了。”
在那样恐怖的视线之下,老太医剩下的话都不敢再出口了。
原本陛下就积郁在心,又遭了这一劫,就算调理得再好,也不过十多年的光景。
倘若照顾不当,也就是这三四年的事情。
可现在这两位神经明显被绷到了极致,比床上那位还受不得刺激。
是以老太医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寻思着等他们冷静一点之后再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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