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酌和鸣笳应了一声,走出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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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夏月凉和言景深把车队送出了南城门。
最后一个人消失不见,两人翻身上马。
“魔鬼椒,你是怎么劝服春酌和鸣笳的?”言景深笑着问道。
夏月凉道:“她们是我的丫鬟, 自然要听我的话,哪里需要劝。
我还觉得奇怪,封祁他们一向只听我的话,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居然丝毫不加以阻拦?”
言景深笑道:“从前他们一直都当我是洪水猛兽,最近态度才稍微好了些,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支使他们吗?”
“那他们为何如此平静,甚至连问都不问我一句?”
言景深拉着缰绳调转马头,笑道:“狐假虎威而已,我是架着你的名头跟他们说的。”
“你……”夏月凉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扯虎皮拉大旗,死灾星简直了!
等她醒过神来,言景深已经骑着马跑远了。
“喂,你倒是等我一下啊!”
夏月凉赶紧踢了踢马腹,策马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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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司铭祖籍宜城。
但吴家祖宅并没有建在城里,而是在东郊扶林山脚下的扶林村。
二十多年前他和章继龄是一起中的进士,都拜在了夏太师门下。
他的才华远不及章继龄,但为人处世却圆滑得多。
虽然是初入官场,却是如鱼得水,尤其善于表现自己,能不能升官只差一个机会。
于是他在夏家人身上也做足了功夫,不仅努力讨好夏太师夫妇,对他们唯一的女儿夏予芳更是大献殷勤。
夏予芳那时还很年轻,很快便陷入了他的情网中,觉得父亲看中的女婿章继龄比他差远了。
夏太师夫妇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就是有求必应,婚姻大事当然也舍不得逼迫。
好在吴司铭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家世也算不错,夏太师便答应了这桩亲事。
奉国的规矩,官员是不能回乡任职的,为的就是避免腐败。
但吴司铭的情况特殊,他的祖籍是宜城,户籍却在其他地方。
恰逢那时宜城刺史告老还乡,奉皇便让新婚不久的他前往宜城任刺史。
十多年前他突然辞官,连夏太师都不知晓原委,甚至连奉皇都觉得可惜。
然而辞官只是个开始,自那以后他便带着妻儿回了扶林村祖宅,几乎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夏月凉之所以愿意跑这一趟,除了帮言景深之外,也是想要见一见她的姑母夏予芳。
祖父祖母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也不该对二老置之不理。
言景深向路人打听了扶林山的具体位置,两人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扶林村。
宜城与秀城虽然是南北相隔,却都是山明水秀气候温暖的好地方。
吴家是扶林村的大户,根本不用打听,言夏两人便寻到了吴家祖宅。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后,言景深前去敲门。
门环啪啪响了两声,很快就有人把门打开了。
那人三十岁左右,一身褐色短衣,看起来很是精明能干。